“这一招,消耗也,太大了……”
他咧了咧嘴,右臂都有些疼。
身体扛不住,内气耗尽,木棍也被震断了,这一招的负荷大的离谱,也可以想象得到,这样的一招施展出来,会是怎么样的风采,恐怕寻常的入境功法也难以支撑住频繁使用卷涛吧。
摧山和卷涛是差不多境界的武学。
神枪摧山也用不出来。
李观一盘膝坐在那里,揉着自己的手臂,认真思考。
“嗯,明天,或者后天,去和老爷子领甲胄,还有兵器。”
“回来就去学入境的功法,而后就能够用出卷涛。”
“入境之后的功法,应该足够用了。”
在那之后,再去找到瑶光,一起尝试挑战薛神将秘境之前,得要披着甲,到时应该占点便宜,嗯——
还有越千峰。
赤龙玉液提升,应该可以速成一门入境的功法。
越千峰离开了,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候,会有什么变化。
李观一心里思考着,最后却通向一个结论,无论身世如何,力量是一切,李观一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的话,陈国皇帝怕是会觉得碍眼,他可能不在意,也可能顺手把自己给扬了,还是提升实力,然后速速润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李观一今天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睡得比较晚,回去的时候,放缓脚步,担心吵醒婶娘。
第二天的时候,是被一股饭菜的香味吸引得醒过来的。
李观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出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慕容秋水难得亲自下厨了,笑吟吟指了指前面的菜,道:“去洗漱。”
李观一洗漱之后,和婶娘吃早饭的时候,看着桌子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慕容秋水显而易见地心情很好,李观一加了一筷子菜,心里面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你昨晚,没睡着?”
慕容秋水眨了眨眼睛,嘴角一点一点勾起,露出微笑:
“嗯?狸奴儿在说什么?”
“婶娘听不懂。”
慕容秋水笑容温暖。
李观一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她一定醒着!
少年人嘴角抽了抽,在女子微笑之下,心底忽然升起来一股社死般的羞耻感。
急匆匆扒了两口饭,在女子的笑声中落荒而逃,跑去薛家。
今日要去领兵器和官服,铁匠难得给了建议:“家主说你会戟法,可是战戟长度太长,那种兵器需要登记在册,还是算了,去领甲胄的话,领一把手戟就行,我给你改造一下就行。”
“手戟这种东西不错。”
等李观一拿了东西回来,铁匠就在门口等着,接过他的的手戟,掂了掂,扬了扬眉,道:“重十七八斤,单片月牙刃,重心什么的都不错,筋也正,伱等等。”
“半个月后给你。”
旁边薛道勇道:“要这么长吗?”
铁匠看了看自己家主,叹了口气:“好吧,十天。”
老人抬了抬眉:“嗯?”
铁匠又叹了口气,对李观一道:“好吧,明天。”
“明天我把东西给你。”
说出去的话,真的是绝不反悔了,第二天李观一练功的时候,铁匠顶着老大的一个黑着眼圈找上门来,把一个包裹递给了李观一,道:“成了。”
战戟的刃口多出了血槽,而尾端有变化,而包裹里面另外还有黑檀木的长棍。
有韧性,又坚韧。
手戟的尾端和木棍的首端都有机关。
铁匠比划了一下,道:“试试看,合起来是战戟。”
李观一把手戟和长棍一合,伴随着脆声,手里多出一把战戟,黑檀木的柄,森然的戟口,铁匠满意道:“不错,不枉我熬了一宿。”
“你的功体才入境,这样的木棍韧性足,能够用技巧卸力,纯金材的战戟虽然挥舞起来杀伤力沉重,但是虎口支撑不了多久会被震裂。”
李观一踏前,持战戟施展武学,没有用薛家的战法,而是基础的招式,却也感觉到一种得心应手,战戟森然,有重兵器的气势和压迫性,却也有极精妙的招式,而这兵器完美符合此刻李观一的身高臂长。
李观一觉得反手一撩起,足以爆发出卷涛的威能,而不至于摧毁兵器,可惜,兵器够了,实力还不足,李观一此刻无比渴望得到入境内功,然后真正用出卷涛!
铁匠微微笑道:“不错吧?”
李观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道:“这,改造的费用……”
铁匠捧着一个大杯子喝口茶,淡淡道:“两千贯。”
李观一嘴角咧了咧。
铁匠疑惑看他,道:“反正是挂大小姐的名下,你着急个什么?”
李观一的话被堵住,道:“也不是都挂在大小姐名下的。”
铁匠道:“你要出?”
李观一无言以对。
就在他想着怎么样回答的时候,薛道勇的声音传来了:“观一,霜涛,且来。”
老者笑着道:“随老夫前去选入境功法。”
李观一眸子微亮。
终于要选入境功法,修习了入境功法之后,这卷涛才有可能用的出来,他手掌一震,这手戟和木棍分开来,都撞入了兵器囊,然后背在了背后,大步走去,心中颇为期待。
薛家的秘藏。
足够学一本,烧一本,会有多少?
又有怎样的绝世功法?
………………
与此同时。
长孙无俦接到了第一封信。
打开来,上面文字简练:
“此人应该未死。”
“一切便宜行事。”
“君宜速寻之。”
长孙无俦一时叹息,算算时间,这应该是收到第一封信后,二小姐就给出了回应和判断,不由感慨二小姐的眼光毒辣。
应国,关外·国公府中。
那位有龙凤之姿的二小姐看到天空中的金羽鹰,看了长孙无俦的第二封信,还没有打开,就已经微笑道:“如此快的第二封信,必是有变,此人当是未死。”
“我猜对了。”
旁边一个年岁更小的小姑娘道:“姐姐你怎么知道?”
金冠束发的少女回答道:“在外面,叫我什么?”
小姑娘愣住,然后眨了眨眼,道:“二郎。”
少女微笑颔首,展开信,解释道:“此人既有眼光看破西域的变化,那么不会看不破关翼城的角逐,他既然冲出去,自有三分把握,没有那么容易死。”
“二郎好相信他欸。”
少女微微抬眸,微笑:“错了。”
“我是相信我自己!”
展开信笺,果然如她所料。
可旋即发生的事情却让她眸子微怔。
单人出阵,杀死了七名入境武夫?
上马杀人,下马写诗,视线微转,看到那一首诗,脸上笑意微止住了,许久后,轻声念诵: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
“谁有不平事。”
“谁有,不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