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这里是大乾王朝剑道第一宗——飞剑宗的所在地。
飞剑宗大殿前的广场,数千弟子正专心致志地练习剑法,喝彩声、低沉的吼叫此起彼伏。
剑光闪烁,既有虚幻的美感,又透着凛冽的杀气。
大殿之内,一位银发童颜、须发皆白的老人老头正盘腿而坐,膝盖上横放着一柄未出鞘的宝剑。
即便剑未出,剑意却已弥漫整个大殿,无形的剑气穿梭空间,激起一圈圈波纹。
在老头的控制下,剑意仿佛化作灵动的小鱼,在空中自由游弋。
但只要他心意一转,这些剑意瞬间就能成为夺命利刃,一击毙命。
这位老头,便是飞剑宗的当代掌门,慕容辰风。
“掌门师兄,你的剑意愈发精纯,我恐怕此生都难以企及了。”
这时,一个手持酒葫芦,半醉半醒的老人蹒跚而入。
他的胡须头发也多半斑白,年龄只比慕容辰风小七八岁,江湖中人因其嗜酒如命,以前是个道士,皆称其为酒道人,修为仅次于慕容辰风。
慕容辰风睁开双眸,周围的无形剑意随之收敛回体。
“师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慕容辰风微笑着问道。
酒道人仰头畅饮,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段之澜的事?”
“清风师弟让他下山寻求突破,却不料他竟然加入了宋家。”
“清风师弟三年前羽化升仙,至死未能再见段之澜一面,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慕容辰风感叹道:“确实,段之澜选择依附权贵,自毁前程,实在可惜。”
酒道人接着说:“千机楼重现江湖,巅峰榜、风云榜、才俊榜流传,关于段之澜之死已有定论,疑为风云榜第四,副黄金捕头楚天歌所杀。”
“段之澜虽误入歧途,但他毕竟是飞剑宗的人,门内有几个长老吵着要下山复仇。”
“他们不敢直接找掌门师兄,才让我来试探你的态度。”
“不知掌门如何看待此事?”
慕容辰风面色平静,反问:“师弟有何见解?”
酒道人又是一口酒下肚,打着嗝道:“江湖本就强者生存,杀人者,人亦恒杀之。”
“段之澜作为权贵的爪牙,去对付楚天歌。”
“赢了,是他实力使然;如今输了,也是自取灭亡,咎由自取。”
“依我看,此事我们无需插手。”
“我飞剑宗弟子,凭剑行走江湖,一剑出,生死无悔。”
“若段之澜死于前辈高手之手,我飞剑宗自然要为其雪恨。”
“但那楚天歌不过是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人,若我飞剑宗大张旗鼓地去复仇,岂不是让世人笑话我们以大欺小,心胸狭窄?”
“到那时,不仅复仇不成,反而会成为笑柄。”
“坦白说,我可没脸去做这样的事。”
酒道人摇摇晃晃,似是醉意甚浓。
慕容辰风平和地说:“师弟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
“就麻烦师弟告知那些年轻的弟子,飞剑宗从不干倚强凌弱的事。”
“前辈不可擅自下山,年轻一代若自信能胜过楚天歌,自可前往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