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伸手拍了拍身旁两人的肩膀，轻轻笑道：“想不想争口气，让抛弃你们的那家伙瞧瞧，他到底有多蠢。”
李慕依和苏霁的眼中同时燃起了灼热的战意，这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是单纯的复仇。
黎音收回手，噩梦领域覆盖，凝聚了数万小世界的能量瞬间灌入两人体内，同时召唤出无形双斧递到她们手中。
“去吧，干掉它。”
话音一落，前方那狰狞怪物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要害，连带着那庞大的身躯，竟是拔地而起，倒飞而出！
“那是什么？怎么可能！”
在房朔之惊愕的瞬间，身旁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可能？好好看着吧，被你抛弃的实验品，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中年人缓缓转头，看向身旁靠在墙上，悠哉悠哉观望战场的少女。
“黎音？”
“嗯，是我。很惊讶吗？”
“确实，你竟然还活着。”
黎音笑了笑：“你可真是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啊。”
房朔之眼神中有些复杂：“你出现在了这里，也就是说，外面的我已经死了，对吧？”
“嗯，一个没留，都杀了。”黎音转过头，看向房朔之的脸，开口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房朔之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开口，语气平淡：“真是个废物。”
黎音笑了，笑得很开心：“中肯的评价，我也这样认为。”
两人不再多言，转头看向前方的战场。
庞大的怪物怒吼连连，不断挥洒着各种邪神的能力，企图击垮眼前的对手，可它的攻击根本打不中，即使偶尔擦到一点，也因为噩梦能量的位格压制，造不成任何伤害。
可李慕依与苏霁的攻击却因为无形双斧的加持，变得格外致命。
苏霁手中的斧子化成了她最熟悉的长鞭，顶端还带着硕大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大块血肉。
李慕依的斧子则是化成了一柄硕大的长枪，无论是挥砍还是贯穿，都显得游刃有余，枪尖所过之处，邪神的身躯便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且她们攻击造成伤害无法恢复，只要被击中，就是永久性的伤痕。
这样的战斗让黎音忍不住有些怀念。
当初自己刚获得力量的时候，不正是这样的战斗方式吗？
简单，粗暴。
无限的防御力与无限的攻击穿透，构成了最为直观的强弱对比。
李慕依与苏霁的配合无间，动作流畅，仿佛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配合死亡的序曲，完成这场复仇盛宴。
获胜只是时间问题，没有任何悬念。
“苏霁，李慕依……”
看着上方的两道身影，房朔之口中缓缓吐出一口气：“她们，都是我的女儿啊……”
黎音出声打断了他的自语：“别想了，你不配。”
房朔之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看向黎音，开口说道：“之前的恐怖气息是你弄出来的吗？黎音，你不是邪神，你究竟是什么？”
“我是什么？这还真是一个久违的话题呢。”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房朔之的方向，一只眼睛已然化为玄奥的宇宙深景。
在看到这只眼睛的一瞬间，房朔之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开始向下坠去。
下方是无尽的黑暗，世界在远去，璀璨的太阳映入眼中，无数如太阳一般的恒星组成了一片浩瀚的星海，但他还在下坠，仿佛滴入了永无止境的虚空之中，房朔之感受到了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前所未有的恐惧浮现在心中。
可这一切并没有随着他的恐惧而结束，他仍旧在下坠，一切都在远去，一切都归于黑暗，就连他的意识都在逐渐消散。
猛地回神，房朔之只感觉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全身力气都被抽干，直到现在，意识都没有完全聚拢。
黎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依旧是那么的平淡：“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可现在房朔之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更别提回答问题了。
黎音也没准备听到他的答案，靠在墙上，双眼微眯，突然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一个纯粹的研究者啊。无论是黑色晶石改造的姐妹，还是里世界弄出的融合怪，都是研究的副产物，随意随意就可以舍弃。”
“所以你留在这里是为了拖延时间吧？好让其他分身带着研究资料回去？”
房朔之终于聚拢了自己的意识，听懂了黎音的话。
他强撑着站起身，开口道：“你……你很聪明，但……”
“但分身已经出去了？”
黎音一挥手，几道黑影被她扔在了地上，全都是房朔之的人头，足有十四颗。
看到这一数量，房朔之的瞳孔猛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全部分身，都被杀了，自己……是最后一个。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