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还是一脚迈了进来，我能理解你的苦衷，而且接下来的世界，就算想让你过普通人的生活，恐怕也做不到了。”
“你们家的手段一直都是最神秘的，我真没想到，没落至此的黎家，竟然还能出现你这样的强者。黎音，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黎音缓缓摇头。
“这样啊……也是呢，毕竟不是谁都能背负起那份诅咒。”
黎音终于开口了：“赵涵，应该说是常涵，你放任她做这一切，考虑过被她杀死的那些人的感受吗？你的目的是什么？那颗白色活晶？”
没等他开口，黎音就缓缓摇头：“不对，那可能只是你计划的副产品，或者是意外收获。你真正的目的是实验？实验活晶融合活人以后的强度？我说得对吗？”
赵景荣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了黎音的猜测。
“你想用这种方式对抗越来越强的异常事件和邪神？用人命去填？”黎音的语气咄咄逼人，不留一丝余地：“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继续你的计划？把人类融合成那种东西？所有人都死了，就不会再有人死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随着黎音话音的落下，办公室内重新陷入沉默。
好半晌，赵景荣才幽幽一叹：“我知道她的存在，但她的行动，不是我授意的。”
黎音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应该说，早就猜到了。
“那是谁？”
赵景荣同样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茶桌的图案之上。
看着他的动作，黎音的眼神微凝，抬头与他对视在一起，瞬间明白了这一切的用意。
“那三个国家的消失，是不是他做的？”
赵景荣微微一愣，随即摇头：“不清楚，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那你知道她的本体藏在京城的地下吗？”
“知道。”
“你打算拿京城的人来做实验？”
赵景荣再次摇头：“我国有九位完美掌控者。如今，京城有三位。”
“这样啊……”黎音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所以，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赵景荣伸出另一只手，黎音注意到那是一个小本本，上面画着异常局的标志。
他将其放在桌子上，推到黎音的面前。
“你愿不愿意加入异常局？我可以给你完美掌控者的待遇。”
黎音将小本本打开，第一页印的正是自己的头像。
这让她有点无语：“就算我不答应，你都已经弄完了吧？”
赵景荣笑眯眯地点头，那眼神中竟然是带上了慈爱：“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呢。我女儿嫁给了你太爷爷，你应该叫我一声什么？”
啥？
黎音感觉自己大脑有点没转过弯来。
我太奶奶，是你闺女？
哦对了，你今年已经一百三十多了，算算年纪，好像还真挺合理的……
只是，她总觉得有点奇怪，面前这人，是我太爷爷的老丈人？这辈分，真有点捋不过来。
没想出来该叫啥，她干脆转移话题。
“那我舅舅被抓走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赵景荣微笑点头：“放心吧，他没事。”
“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回答，而是再次伸出手，在黎音画出的图案旁边，写上了一个赵字，随后又写上一个黎字。
黎音看着他的动作，明白了他的暗示。
“像这样的存在，有多少？”
“最开始有十三个。”
“现在呢？”
“六个。”
黎音伸手指了指自己。
赵景荣笑道：“算上你和你舅舅，就是七个。”
“不能和我说都是谁对吧？”
赵景荣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深意。
黎音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赵景荣不会轻易透露更多的信息。
站起身，目光扫过办公室的角落，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问了。”
赵景荣也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
缓缓开口：“黎音，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异常局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人类免受未知威胁的侵害。在绝望的世界下，尽力去挣扎，延续人类的文明。这个目标永远不会改变。”
黎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在即将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赵景荣。
“赵爷爷，无论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希望你记住，生命是宝贵的，不应该被随意牺牲。”
赵景荣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明白，黎音。但有时候，为了更长远的考虑，我们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不让他们白白牺牲就好……”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赵景荣独自站在窗边，望着夜色中的城市，陷入沉思。
在她离开后没多久，黑暗的角落中缓缓走出一个男人，脸色凝重地看着黎音的方向。
“她怎么样？”
“很强，我看不透。”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她是我们这边的人吗？”
赵景荣笑着点头：“不会错的。”
男人脸上同样露出一丝笑容：“那还真是我们人类的好运。”
“对了，如果是你去干掉常涵，你能做得比她好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我没有真正与她战斗过，不能确定。”
“这样吗？”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动了，没见他有太大的动作，面前的茶桌已然破碎，而在他的手中，多了一块木片。
那块平平无奇的木片之上，一阵蠕动，竟是缓缓睁开一只眼睛，还朝旁边的赵景荣俏皮地眨了眨。
赵景荣顿时哭笑不得：“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