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一旁拿着火红鳞片搓啊搓的黎音，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应该是一个月。
宁竹站起身，向黎音说道：“累了吧，黎音。我们回家吧。”
黎音不知道阿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但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火红鳞片小心地收了起来。
“走吧，回家。”
回身看了一眼消失的学校，黎音闭上了眼睛，默默地为自己逝去的两位室友，以及所有同学哀悼。
再见了，王悦，陆晴，和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很开心……
“对了阿竹，孙婷婷呢？她怎么样了？”
“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直没醒过来，已经被警察送去医院了。”
“没事就好，等会我去看看她。”
“嗯……黎音，别太伤心了。”
“没事……”
……
两人坐上一辆警车回到事务所，先将余允儿抱到床上安顿好，随后疲惫地靠在了一起。
“阿竹，这次的事件，上面会怎么压下去？”
宁竹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压不下去，毕竟死了太多人了。”
黎音有些疑惑：“从前鬼怪的事件多吗？异常局究竟是怎么隐藏到现在的？”
“一点都不多。”
宁竹回忆了一下自己爷爷的话，回道：“我爷爷说过，我太爷爷那段时间，事务所混得可惨了，一年都接不到一个正经的活。鬼怪基本绝迹，变异生物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多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几十年前吧。鬼怪有过一次大爆发，一个月内出现了几十次，之后就越来越多了。”
“几十年前？那年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没有吧？我都没出生，怎么可能会知道嘛。”
“是哦。”
宁竹抱着黎音，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抚摸着柔顺的长发，柔声道：“黎音，你也累了吧。睡一会儿吧，有事情我叫你。”
黎音动了动，把脸朝向下方，用力吸了一口，声音闷闷地说道：“是有点累了，不过还有事情，暂时不能休息。”
说着，她竟然没有得寸进尺，而是坐起身，拿出手机，给一个熟悉的号码拨去了电话。
“喂，刘叔，在忙吗？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造成十年前惨案的邪教徒，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打死的。现在，你的心情怎么样？”
那边沉默了一下，似是长出一口气：“不知道，很复杂……”
黎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声音却没有变化：“你们现在忙坏了吧？事情都结束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聊聊。”
电话那头的刘叔沉默了一会儿：“黎音，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也很复杂，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次的事件虽然结束了，但背后的阴影没有完全消散……”
“下午三点？”
“……”
“行。”
挂断电话，黎音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冷，想了想，又收了回去，重新躺回到宁竹的大腿上。
“阿竹，下午跟我去看一场戏吧。”
“什么戏？”
“话剧，很好看的，你可以期待一下。”
“嗯，我们一起去。”
嗅着鼻尖的芳香，黎音渐渐睡了过去。
宁竹轻轻抚摸着怀中少女的长发，想到余允儿和苏霁的结局，她就希望，这一刻永远地持续下去。
不要再有危机，不要再让自己爱的人，用她如此瘦小的肩膀，去扛起这一切……
一直到下午一点多，余允儿也没有苏醒的迹象，不过黎音却醒了过来。
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来电人是个陌生号码，疑惑地接通，那头就传来了一道英气的女声：“战友，我醒了，来一趟？”
听声音就知道，肯定是谢云霄打来的。
黎音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让她都有些不想起来。
“叫我去干嘛？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一点多了，距离和刘警官约定好的见面时间剩多久，她还想带阿竹去选个观影的好位置呢。
可接下来谢云霄的话，却让她猛地站了起来。
“苏霁醒了，她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