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一半,另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学长接了个电话,然后对大家说他有事先回学校了。
我和沈晨曦之间的位置空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隔壁桌的人过来问这个位置有没有人,没有人他们就把椅子搬走了。
烧烤店生意火爆,来这里吃烧烤的一多半都是大学生,八点一过客人越来越多,傅霜坐的位置靠近过道,人来人往有点麻烦,于是她端着椅子往里面挪了挪。
所有人都朝里挪了椅子,我和沈晨曦之间的空隙消失。
沈晨曦坐在我旁边,气味杂乱的烧烤摊里,我却闻到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清气传来,像是柠檬味儿。
“沈学长用香水了吗?真好闻,是柠檬味的吗?”
沈晨曦看我一眼。
“没有。”
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令人尴尬。
好吧我就不该主动和沈晨曦搭话,我活该。
聚餐结束,我和他们互相道了别,然后坐进来接我的车里。
回到家,平板进来一条群消息,我加了灵异社的成员群,社长傅霜在群里发明天有新的探险活动,希望明晚没有晚自习和实验,或者其他活动,可以参加探险活动的成员发1,她统计下名单。
另外三个男生在群里发了1,我和齐乐也发了,包括齐乐在内,灵异社一共六个人全员参加。
傅霜特意提醒我和齐乐两个新成员,明天记得穿方便走路的鞋。
第二天上课,我和齐乐坐在第三排靠右的位置,齐乐问我期不期待今晚的探险?
“不期待,我有点害怕,要不然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我问齐乐。
“不行,已经约好了。”
齐乐摇摇头,今晚打定主意一定要去参加探险活动。
晚上七点半,我和齐乐吃完饭,到东校区门口集合,灵异社另外四个团员比我们早到,已经早早等在这里了。
傅霜向我们招手。
“这里!”
他们四个人的背上,分别背了一个黑色的大旅行包,装的鼓鼓囊囊,贺元喜脖子上还挂着一台黑色照相机。
傅霜拍了一下手。
“好了我们全员到齐,现在可以出发了,这次我们的探险地是一座二十年前废弃的游乐场,需要注意的两点是,第一不能攀爬游乐场的废弃设施,因为游乐场年久失修,设施生锈严重,攀爬可能会对我们产生危险,其次就是大家千万不要落单,如果遇到突发危险,至少也要保持一男一女结伴而行。”
齐乐手指用力抓住我的胳膊。
“小狐,我已经很紧张了怎么办?好害怕啊。”
天黑进入废弃游乐场探险?
他们是灵异社团还是作死社团?不说鬼了,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也害怕,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算了?”
听见我说害怕,旁边的沈晨曦忽然扭头多看了我一眼。
齐乐摇头。
“不行,咱们都来了。”
我无语,刚想说反悔又不犯法,傅霜就抢在我前面说道。
“没关系,新人紧张害怕是正常的,我们的三位男同学都会跆拳道或者散打,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
会跆拳道或者散打?我的目光从他们三个人身上打量过,沈晨曦不好说,另一个贺元喜看起来有些肌肉,另外一个......
我的目光落在他那副眼镜上,以及文弱单薄的身板......
学过跆拳道或者散打?
看起来不像是真的。
傅霜拍了两下手,吸引所有成员的注意。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出发吧。”
我还想再说,齐乐扯了一下我的胳膊。
“小狐,该出发了。”
我们走向学校对面的马路,贺元喜小跑进底下停车场。
一辆银色面包车开出停车场,停在我们面前,驾驶座的贺元喜对我们说上车。
傅霜坐副驾驶,后面有两排客座,但是没有安全带,而且后备箱还堆放着一堆杂物。
看到面包车里的环境,我眉头一皱,对齐乐说要不算了吧,她真的不怕被卖了吗?
齐乐弯腰屁股一撅坐上车,还对我道。
“小狐你也快点啊,哎呀我们都来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坐下后对我招手。
我也上了面包车,齐乐扶着我坐中间的位置,旁边紧挨着沈晨曦。
沈晨曦这个人的个子大,坐面包车后排的座椅,看起来有点憋屈。
刷拉关上车门,贺元喜打开车里的暖气,又放了吵闹的摇滚音乐。
齐乐全程异常兴奋期待,一直叽叽喳喳的和副驾驶的傅霜说话。
而旁边的沈晨曦从上车后,就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我瞥了几眼,沈晨曦好像在看什么数据,我看不明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带眼镜的文弱男生坐在最后排的中间位置,他的性格比较腼腆,和沈晨曦一样不爱说话,属于社团里没存在感的那个人。
我通过后视镜打量他,他很快就发现了,抬手用手指扶了一下眼镜,在后视镜中腼腆地对我一笑。
他在后视镜中对我笑......
好像有点奇怪。
我拉了拉齐乐,齐乐大大咧咧地问我怎么了。
“我......”
傅霜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哎呀忘记把装备交给你们了!”
她低头在黑色旅行包里掏了一会儿,拿出来两个手电筒两个对讲机交给我们。
“我教你们用下对讲机,如果团队成员分散了,就使用对讲机联络。”
贺元喜将面包车开上高架,半个小时后开下高架,已经靠近京都郊区了,路上有不少大货车,而且来往的车辆速度较快,路灯外的地方黑乎乎的,几乎看不见路人,我见已经到这里了,于是就没再提半路下车的事。
面包车又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到达废弃游乐场。
路边几乎是荒郊野岭,贺元喜找了个地方随便把车一停,回头问我们。
“怎么样?这个地方够不够刺激?”
最后排的文弱男生没说话,沈晨曦关了手机,他看了一路复杂的数据,闭眼抬手揉了揉眉心。
只有齐乐回应贺元喜。
所以贺元喜到底在问谁?他们这个社团,有点奇怪。
开门下车,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我在夜晚也能够清晰视物,向远处望去,看见掩映在枯黄的杂草和萧条的树枝后,那座隐约若现的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