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这船上,有照明的地方寥寥无几,这船悬停海面,只有渔工队的人在轮值。
章秋的鼻梁像是一个小小的驼峰,打下来的阴影深邃。
余溪风在黑暗里伸手,碰了碰章秋的鼻子。
她想,最多再加一个章秋。
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
章秋说:“对了,昨天船上好像接收到了一个求救信号。”
余溪风:“船改方向了?”
章秋笑:“改了,这船和我们当时一样,也是飘到哪算哪,哪个方向都差不多。”
第二天,余溪风人还没起,先听到了前边的热闹。
余溪风又听到了季工的声音:“船长,我们不能再接人上来了,这不是一个两个,一船人,有二十多个。”
“上都上来了,我现在把人赶回海里?”语气无奈的是吴船长:“都是同胞,能多活一天,会有一天的希望。”
季工重重喘气:“人要量力而行。”
章秋:“看看去?”
早饭吃了个三明治,余溪风的那个是双蛋的,搭配橙汁。
余溪风推开门,看到过道上,工作区的人员倾巢出动。
上一回接待余溪风,章秋还有陈渔上船的那位工作人员,更是跑来跑去,忙得脚不沾地。
看起来,吴船长没有采信季工的话, 还是把那些人接上来了。
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
每多一个人,都是船上多余的负重,也意味着更多的食物消耗。
余溪风远远地瞥见了新捞上来的那一批人。
这些人头发都剃得短,露出来的五官有一点像,也许有着血缘关系。
从小船接引上来的二十来人,
领头的那人,脑袋圆得和个球似的。
圆头双手合十,似乎是在祈求食物。
和余溪风刚上船一样,工作人员也给他们一人一张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