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出四条一样长的腿。
分明是照着尺寸切下来的。
但是一装上去,桌子就开始晃。
章秋让桌子四面朝天,找出来长的那一截,小心地磨去长的那一部分。
再放下来时,另外一条腿又短了。
眼见着,这桌子越来越矮,快要变成一张榻了。
电锯声响了一下午。
余溪风在旁边看了一下午的笑话。
动物们渐渐习惯了这个噪音。
大白带着鸡,围着章秋啄地上的木屑。
第一版失败,章秋老实下来。
他放弃了一切花哨的东西,打算先做一张能用的桌子出来。
他不再把长的砍掉,而是给短的那一根加踮脚。
桌子搬进了屋子里。
除了难看一点,没有别的毛病。
一日三……餐?
大约是吧。
按照章秋记的日子,到了过年这一天,
章秋杀了一只鸡。
以前这活都是余溪风做的。
这一次,章秋自告奋勇,要自己来。
割喉放血的时候,没有割利索。
鸡扑腾着翅膀从厨房里飞出来,鸡血一路狂飙。
后面跟着追鸡追出半里地的章秋。
余溪风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从屋子里出来。
那只鸡半死不活地扑了一圈,朝余溪风飞来,
余溪风伸手去抓,被鸡血迎头浇了一身。
余溪风:“……”
她捏着鸡翅膀,走到章秋准备放血的那个盆里。
一刀下去。
鸡头掉了下来,鸡血往这个盆中汇去。
章秋从小路跑上来:“哎呀,杀鸡焉用牛刀。”
“等你杀这鸡,年过完了也吃不上。”余溪风把鸡往章秋手上一塞,“鸡血都没了。”
章秋说:“反正你又不吃动物的血。”
看到余溪风脸上没消下去的鸡血渍,
章秋自知理亏,闭上了嘴。
血放好了,就是除毛。
章秋已经烧好了开水,余溪风洗了个澡出来。
鸡身浸泡在热水里,
就着水,这些毛变得湿润松软,就容易去除的多。
鸡尾那一圈毛都很漂亮。
余溪风从毛堆里捡出来颜色最丰富的几根,
在水里洗了洗,准备收起来。
“我听说以前是用羽毛笔的,是这种毛吗?”余溪风问。
章秋随口答:“这毛不行吧,太短了,得大白很上那种毛,长一点。”
余溪风看了看自己手上湿哒哒的鸡毛,又看了看挺着肚子溜达过去的大白。
这大白鹅也是越发的肥美了。
她站起身来:“我去拔一根看看。”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伴随着大白凄厉的尖叫。
余溪风当然没想吃大白。
这大白也跟了她很久,有那么几分宠物的意思。
余溪风还指着它溜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