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幼宜抽抽搭搭的,哭得眼睛都是肿的。
她是当初被霍砚舟捡回来的,没有霍砚舟,她早就死了。
她运气好,不仅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些年在帝都嚣张跋扈,也总有他兜底。
她知道他需要她,会纵容着她。
可她害怕,害怕有一天另外的女人会吸住他的全部目光,让她变得不那么重要。
她有预感,一种非常强烈且又恐慌的预感,那个女人已经出现了。
她跟在霍砚舟身边这么多年,太了解他了。
他天生就是压抑的性子,越是想得到什么,就越会表现的没什么兴趣。
越是渴望,就越是淡定。
也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面对真实的自己。
霍幼宜捂着双眼,悲痛的继续哭,可她就是喜欢他啊,无可救药的喜欢,只能用这么惹人厌恶的方式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只要他还在纵容她,那就证明他是在意她的。
整个车厢都回荡着她的哭声,仿佛要把天花板都给掀翻似的。
霍砚舟却无动于衷,只是无意识的磨挲着手腕,仿佛这个动作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汽车在霍幼宜住的地方停下,她不想下车。
“周赐哥,不是说去医院吗?怎么送我回家了?我要送小叔去医院,你没看到他脸色这么白吗?”
周赐直接下车,打开了旁边的车门。
“霍小姐,我会送总裁去医院,他现在不想看到你。”
霍幼宜的嘴一瘪,眼泪又往下掉,掉得越来越凶,心脏的某个位置痛得喘不过气。
可她还是被周赐一把拽了下去,周赐在某些时候,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
车门关上,周赐站在车外,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霍幼宜还想继续为自己辩解,却听到他说:“霍小姐受了委屈可以大哭,可以宣泄,但有人受了委屈,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所有的情绪都只能藏在心里,总裁也是人。”
霍幼宜的哭声一顿,只是往下落着泪,沙哑着问,“是因为黎岁吗?是不是因为黎岁?”
她有预感,她早就有预感了。
黎岁是不一样的,所以她厌恶黎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