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会,叉叔才轻笑一声,停好了自行车,往店面里面走。
周一白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我俩才也跟着走进去,坐在小马扎上吃煎饼。
叉叔烧了水,用自己已经变了色的水杯泡了点茶,走到我俩旁边坐下来,一边吸溜吸溜地喝茶,一边开口问,“你俩昨晚肯定听到什么声音了,那煎饼摊的老板应该也跟你们说了这一片的故事,我以为我早上过来就看不到你俩了,你俩就这么想留在我这干么?”
“叉叔你这话说的,不是你邀请我俩来你这上班的么?”周一白看着他。
“那我邀请的人可多了。”叉叔轻笑了一声,“比你们体质更合适的也不是没有,干这事虽然需要胆儿大,体质合适,也得看个人意愿。”
他说着目光落在我身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后既然要合作,那肯定得互相信任,最近神仙会闹腾得紧,我也怕神仙会在我背后捅一刀。”
“你们也别怪我怀疑你们,之前带你们过来的那个人,那才是普通人的状态,你们实在是不像。”
我拧了下眉,转头看向周一白,所以叉叔一开始就怀疑我们跟神仙会有关系了,这两天的事,都是在试探和了解。
估摸着没试探出来什么,也不愿意在这事上浪费时间,所以就直说了。
周一白嚼着嘴里的煎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叉叔。
他也知道我不是那么特别想要跟着叉叔干,所以他这会要是不说出来一个能说服叉叔的原因,这事估摸着就黄了。
他慢慢地把嘴里的煎饼咽下去,又擦了擦嘴,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瞒你们了。”
“我之前说的不是假的,我姥姥确实是出马仙,她说我有仙缘,她本来确实也想让我接她的香碗。”
“我爸妈是不同意的,他们不希望我干这个事,希望我好好学习,上了大学,将来有份正经体面的工作,这事一直都是我们家最深的矛盾。”
“我姥姥对这事倒是不强求,她说人该吃哪碗饭都是命里注定的,强求不来,我合该吃这碗饭,外人干涉不了。”
“一直到去年腊月二十八那天,我姥姥本来都已经来我家准备过年了,但是突然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有急事,对方很急,事情好像也拖不了,我们拗不过我姥姥,只好让她回家去给对方看。”
“本来我妈说陪她一起去,但临近过年,有走亲戚的,我妈临时脱不开身,我姥姥就自己回了家,她走的时候说用不了多久,点个香看看,估摸着下午就回来了。”
“可我们一直等到晚上我姥姥也没回来,打电话没人接,我眼皮又一直跳,我打小儿眼皮一跳就没好事,我们就赶紧去了我姥姥家。到了才发现我姥姥家门开着,屋里一片零乱,香碗都扣在地上,香灰洒的到处都是。”
“我姥姥趴在地上昏迷着,我们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可各项指标都正常,人就是一直不醒,到现在,也没醒。”
周一白捏着手里的煎饼,顿了顿,调整了下情绪才继续道,“我们一开始以为她是突发了什么疾病,但是转了几个医院,都查不出来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