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此刻坐在屋顶上,眺望着远处那繁华的街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啊~惯会捧高踩低,低位的人如同猎犬,闻着味儿就找上了门,各种的表忠心投效,也有些人擅自主张,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行事,可在上位者看来,你们就是一伙的。
他的所思所想,就是你的所思所想。
明明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却被迫要承受后面人的推崇,因为你一旦倒下,所有人都将会万劫不复。"
忽然他冷笑了一声,"老头子不就是用这招将我困在京都的么!如今……我是想跑跑不了,想死死不得,想活命,那就只剩下一个斗。斗得赢,不见得有好处,但是斗输了,肯定会没命。"
忽然他话锋一转,"话说回来,咱们闭门思过的日子里,还真的是一个探望的都没有啊~真清净。"
谢必安沉默不语,他知道,李承泽并不需要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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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三日,考生们考完,接下来就是糊名誉录,再就是送给各位大人誉审,最后放榜。
可放榜之日,再出风波。
"殿下!范闲叫人围了考场,人直接去了东宫。"
李承泽面上毫无波澜,谢必安满眼迷茫,"殿下?"
"去就去了,反正太子肯定会说是我干的。不过……"
此时的李承泽把前两天范无咎传信的信鸽养了起来,正给它喂食。
"你说,谁有这么大能耐,居然可以直接入考场改名字的呢?"
谢必安眉头紧皱,"我听说被换上去的是太子的门生,会不会是太子?"
李承泽摇了摇头,"陛下都开口保范闲了,他不会蠢到这种时候动手,除非……"
李承泽眼睛一眯,上一世看不清的局,这一刻却无比清晰,这个手段,不就是如同对付当初的他一样吗?
先折断对方的所有退路,让对方不得不按照他的想法走下去。
呵!除了庆帝,还能有谁!
老头子一心想让范闲成为孤臣,前世的手段再次重现,再看一遍,还是让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他这种养蛊似的养儿子,目的就是等蛊成之日,成为他手中的利刃罢了。
他这人,心黑,手黑,自私的紧。
李承泽没再说下去,只是冷笑道:"如今此事,大概街头巷尾的传遍了吧!"
谢必安一愣,"殿下,料事如神!"
李承泽抬手摸了摸那雪白的鸽子,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容,"他倒是运气不错,赶上了范闲是居中郎,大概会得偿所愿吧。"
"殿下,你在说谁?"
李承泽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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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范闲的一通闹腾,他最终从庆帝手中接过了彻查往年春闱舞弊案,也在宫中遇到了洪竹,洪竹一见到范闲,便将范闲引到了无人之处,直接行了大礼,吓得范闲直往后退。
"你……这是怎么个章程?"
"二殿下说,只有你能帮我了。"
范闲一愣,立马询问了小太监事情的经过,洪竹也将当日与李承泽的话同范闲说了一遍,范闲听后对于李承泽如此笃定的态度,抱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