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藏在灌木之间的洞穴。
在雨幕的掩盖下,它越发显得漆黑恐怖,可是地势并不低,桑榆几乎是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决定往里走躲雨。
就算里面栖息着野兽,可桑榆无法在雨中再前行多久。她几乎是冲进洞穴的,雨水潮湿而黏腻的气息被她带了进去,迎面扑来一阵干燥的风,桑榆扶着洞壁,勉强喘匀了一口气。
她身上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头发都糊在脸上,她花了些时间把它们全部糊到脑后扎起来。
接着是完全湿透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桑榆花费了大半小时的时间把自己处理得不那么狼狈,沾满草屑和泥土的背包依旧是软趴趴一片。
桑榆捡起那仅剩不多的罐头和压缩饼干,将其表面的水分擦拭干净,翻来覆去找不到能够把它们放好的地方。无奈,湿漉漉的背包还得拿着。
雨还在淋淋沥沥的落,雨点儿砸得枝叶一串滚珠般的脆响。桑榆坐在黑暗和灰暗的交界处,没有往更深处去。
这洞穴的内部似乎是向下的,更深处有什么,一切都是未知的。桑榆擦干净果子表面的雨水,咔嚓咔嚓几口啃下去一嘴生涩的果肉。
她表情不变地咽了下去,这些果子的味道和当年一模一样,桑榆认不出到底是什么水果,但知道能吃,眼下用来填填干瘪的胃部刚刚好。
她拍拍手站起来,也不管雨有没有停了,拎起被她丢在一旁的登山服借着拧扇,争取让它再干燥一些,免得套上身时再带走她仅剩无多的体温。
虽然背包里有打火器具,但全部都湿了个彻底,能不能用还是一回事,这里的条件根本不支持她生火。
再这样下去别说七天,她能不能活过三天都是个问题。如果暴雨没有停歇的意思,桑榆皱着眉,轻轻叹了一口气。
更别说,她还要推动剧情。
“——瞧瞧我看见了谁?”
在桑榆停下来歇息的瞬间,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拉长了尾调,混合着空灵的回音,笑嘻嘻地落到了她的耳朵里。
桑榆一愣,手里还拎着登山服,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山洞内部看去。一簇跳动的火光出现在视线中,火焰柔和了青年的面部线条,夏仲冲着她笑:
“这么大一个地方还能遇见,简直就是命中注定啊桑榆儿。”
他勾了勾声音,桑榆讷讷抱着手里的登山服:“看见你没事……我很高兴。”
“谢谢,但不止我一个人没事。”夏仲走近了些,“哎,你怎么淋成这样?”
桑榆“啊”了一声:“来的路上下了很大的雨……”她指了指山洞外依旧瓢泼的雨幕,“比这个更大。”
“太惨了,你怎么不找个地方躲躲?”夏仲连连摇头,那火光靠得她更近了,桑榆眯了眯眼,才看清,他手里的并不是火把,而是一盏提灯。
那盏灯的玻璃表面爬满了污渍,铁丝已经完全生锈,只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其中摇曳着。
桑榆摇了摇头:“没有找到。”
夏仲越过她看向暴雨的一角,啧啧道:“我们找到这里的时候雨还没这么大,怎么在地底下待了一会变成这样了?和我来吧,现在除了我,春晖徐阮还有两个d组的人都在
桑榆跟着他往下走,边走边问:“你们很早之前就找到这里了吗?”
黑暗里只有夏仲那一盏微弱的灯光,逼仄的洞穴挂上一层朦胧的暖色。
夏仲解释道:“说来话长。还记得那场泥石流吗?”
“它席卷整列火车后,我应该是撞到哪里导致了昏迷,而等我再醒来,就来到了这荒山野岭里。”
“你应该也是一样的,我们所有人都走失了,可最终都遇见了一个山洞——也就是眼前这个。”夏仲说着,提着提灯的手往上抬了抬,“不过我不是从这个洞进来的。这座山
桑榆略微困惑道:“为什么你们都选择进入了洞穴?像这样的朝下的洞穴,一旦地下水位高涨,或者是暴雨积水涌入,都会带来一定的危险。”
夏仲奇道:“你没有得到指示?”
桑榆顿了顿:“指示?”
夏仲想了想,从怀里摸了张扁平的东西给桑榆。她接过,尽管光线昏暗,她依旧清晰地认识到这是一张照片。
也许和她得到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桑榆走近两步,凑在火光下去看那张照片。照片依旧是合照,但合照上面的陌生人物和桑榆那张却是有些不同。
并且,这张照片的拍摄地点,是在一个被灌木掩盖的洞穴前。
夏仲适时提醒:“你看一下照片背面。”
桑榆手上一翻,照片背面的字样便落进视线:探秘洞穴五人组,冲!
桑榆把照片递还给夏仲,同时也把自己的那张递了出去。
“真是奇了,你的这张看起来就只是一伙登山客。”夏仲指着照片上的那个陌生人,“这个人,是d组的。”
桑榆道:“和我们在一起这个洞穴的,还有两个d组的人……一个是你那张合照上的,一个是我这张的?”
夏仲点了下头:“没错。这是谁在排挤谁?难道他们两个人有矛盾?”
谈话间,同样的暖色从很远的黑暗中渐渐浮现。甬道略微曲折,桑榆只记得自己在一路向下,似乎其间还路过了一个分岔路口。
桑榆看向甬道的墙壁,那里刻画着人类的痕迹,也许是用来认路的标识。
桑榆问:“其他人的合照呢?”
夏仲耸耸肩:“徐阮和春晖的是三人合照,那两个d组的不熟,但他们说他们没有合照。”
“三人合照?”
“你,长轮,还有……”夏仲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秋暮。”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