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上的郑三平淡淡地说道:“这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嘛。这地方生意能这么好,这家餐厅肯定有它的过人之处。”
后排的刘四狗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满脸委屈地抱怨道:“兄弟们,别诗情画意了,我都闻到香味了,赶紧下车吃饭吧!”可他话音未落,一阵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咆哮声如雷鸣般传来,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捷达车剧烈地颤抖起来。陈嘉南几人毫无防备,身体随着惯性向前猛地栽倒。
二宝和郑三平反应快些,只是微微晃了晃,而陈嘉南和刘四狗的头重重地磕在前面的靠背上,额头瞬间红了一片。
郑三平稳住身子后,气得大骂:“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这么大一辆车停这儿都看不见吗?”几人怒不可遏,迅速跳下车,眼神如冰刀般阴冷地盯着被撞瘪的车屁股。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嚣张地停在一旁,像是一个挑衅的小强。
这时,面包车上跳下五个壮汉,正是唐洋和他的四个铁杆小弟。唐洋一下车,那冰冷的眼神就像两把利箭般扫向陈嘉南等人。他从容地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两口,然后用力甩了甩他那标志性的火红长发,又狠狠地跺了跺脚,仿佛在向对方示威。
从面包车驾驶位下来的肥鸭,顶着一头扎眼的绿色鸡冠头,嘴里叼着烟,满脸都是桀骜不驯的神情。他大摇大摆地三两步走到陈嘉南几人身前,一边挽起袖子,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你们几个王八蛋是怎么开车的?这里是你们停车的地儿吗?
还有,你们几个傻逼,瞎了眼啊,没看见我的车过来吗?不知道躲啊?现在我心爱的面包车被你们这破捷达给蹭坏了,你们说怎么办吧?今天要是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答复,信不信老子把你们的狗腿都给敲折了!”
陈嘉南在抬头的瞬间就认出了他们,心中暗骂:真是冤家路窄啊!就在这时,二宝冷笑一声,一个箭步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肥鸭那丑陋的脸上,大骂道:“你他妈的有没有一点常识?还是你的眼睛被驴给踢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把别人车撞了还这么嚣张。谁给你的优越感?是你那在红灯区站街的老妈,还是你那被人戴了八百次绿帽子的老爸?”
肥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心里暗叹:这小子比我还狂啊!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唐洋,心想绝不能在大哥面前丢了面子。
于是,他又对着二宝大声吼道:“你个小瘪犊子,竟敢打我!大庭广众之下,老子不想发火,给你一次机会,马上给老子跪下磕头赔礼道歉,再赔我两万块钱,作为车损和精神损失费。要是老子心情好,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二宝仰头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突然,他猛地一脚踹在肥鸭的肚子上,骂道:“你个傻逼,是想钱想疯了吧?还是你那站街的老娘得了花柳病,急需钱看病啊?”
肥鸭被这一脚踹得连连后退两步,顿时恼羞成怒,彻底狂躁起来。他也顾不上唐洋同不同意了,直接从后腰拔出一把锯断的双管枪,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二宝面前,把枪架在二宝的肩膀上,枪口紧紧贴着二宝的脸蛋,然后“砰”的一声开了一枪。
肥鸭怒吼道:“王八蛋,你再跟老子狂一个试试!你三番五次地侮辱我老妈,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把我妈当成站街女了。”
这刺耳的枪声如同一颗炸雷在众人耳边炸开,二宝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疼得他龇牙咧嘴。唐洋和陈嘉南都被肥鸭这疯狂的举动惊到了,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陈嘉南反应极快,一个箭步跨出,迅速从腰间掏出仿五四手枪,毫不犹豫地顶在肥鸭的脑袋上,大声喝道:“你他妈的再动一下,老子立刻打爆你的头!”
与此同时,唐洋身后的麻雀、野鸡、猫头鹰三人也迅速掏出双管枪,齐刷刷地顶在陈嘉南身上。而刘四狗和郑三平则如猎豹般扑向唐洋,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架在唐洋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已经在他脖子上蹭出了血痕。
此刻,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双方对峙着,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稍有不慎,这里就会变成血腥的战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蓝调音乐餐厅的门猛地被推开,三个穿着各色旗袍的女人冲了出来。其中一个身穿青花瓷旗袍、披着披风、头发高高盘起、皮肤白皙的中年女人格外引人注目。她正是蓝调音乐餐厅的老板蓝洁莹,只见她柳眉倒竖,对着陈嘉南等人大声呵斥道:“你们这帮混蛋,要打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的地盘,不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能撒野的地方。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们还不停手,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