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辕对国事那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但是面对上家事,真是无比头疼。
遥想李长生回归之前,父慈子孝,儿女双全,也没这么多事。
他固然厌弃李长生这个长在蛮荒部落的长子。
但也念他之子二十年的功劳,又感动于他的‘军歌当唱慈父吟’,就让李长生留个种再走。
这也是李家的传统,免得他断了香火。
何况儿子不讨喜,没准孙子能让他满意呢。
结果,这纳妃还能闹到他头上来。
李辕板着脸道:“太子,朕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朕已经遂了你的意,你还要给我闹?”
李长生愕然,我闹什么了我?
“我原本只要求奔赴边关,为社稷分忧。是父亲你非要我成婚后才走。这能怪我?”
“你给我称陛下!”
李长生笑了,这老头,破防了。
“要不陛下别派我去云州了,直接将我打入天牢。治我一个区区太子,胆敢觊觎李千歌大人之罪得了。然后哪天我突然死在天牢中,这样你们一家也满意了。”
御书房里,依旧安静得落针可闻。
大虞这些年,谁敢这么嚣张地跟皇帝这么说话?
这太子,一心寻死啊。
就等什么时候皇帝受不了,直接不管礼节和程序废了,打入天牢。
而李辕更加头疼,这不跟昨天晚上一样的境况了?
他怒火止不住地上涌,忍不住要赐死这个逆子。
要不就杀了,回头说这逆子突发急病算了。
忽然,李长生挽起衣袖,露出一双被烫满了烙印、小刀割痕的手臂,道:
“来来来,又叫我娶媳妇,又阻止我娶媳妇,选了又嫌我闹。我自愿进入天牢,我死了与你们李家无关,不会让你威名受损。喊人来拷走我便是,你不就满意了。”
看到李长生那一双满是伤痕的手。
李辕气息突然紊乱,眉头深锁。
饶是他是东荒第一战神,武皇境强者,此刻情绪也波动变化。
他气势突然软了下来。
李辕沉声问道:“李千歌藐视太子,闭门思过三天。太子选妃,从七大国公府、九大侯府中挑选,只要你选定,朕就赐婚。”
闭门思过三天?
一个外人都比亲儿子金贵呢?
李长生玩味地笑道:“这位李大人,你家可还有未曾婚嫁的女子?”
满屋人都窒息了。
李长生还不满足?还要闹?
李千歌父亲连忙道:“太子,臣愿意奉上黄金百两,用于太子婚庆之用,当做小女的赔礼。”
李长生冷哼一声,还是有明白人的嘛。
他淡淡地说道:“好,我等着你的百两黄金。”
堂堂太子,怎能这般敲竹杠?
真是钻钱眼里去了,像那北境蛮子,每年就知道跟他大虞索要银子,简直一“毛”一样!
李辕看到这一幕,更加嫌弃。
……
李长生离开御书房,却是被一个宫女喊住。
“太子殿下,皇后有请。”
李长生刚得了百两黄金,正好去皇后那里捞点钱。
来到慈宁宫,李长生看见了赵璇玑,还有妹妹李鸢儿。
对于这个妹妹,一看见李长生就碎嘴:“多余的人来了,哼。”
然后,她就小手一甩到旁边的盆栽,用剪刀修修剪剪,嘴里念叨:“剪死你,剪死你。”
李长生也不惯着她,骂道:“贱人就是矫情,迟早拉去蛮夷部落和亲。”
“你?!”李鸢儿惊愕回头,这个窝囊废居然敢骂她?
还咒她去和亲?
反了天了,是不是又想回马房过日子?
但李长生已经越过了她。
亭台上,赵璇玑正和儿媳妇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