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意欢都未能说出一句话。
贺兰长苏忽然抬手,意欢本以为将要迎接一场狂风暴雨的殴打,吓得连忙闭上双眼。
为了南家她豁出去了!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来吧!
就在她感受到掌心的温度,欲破釜沉舟之际,脸上忽然间感觉到了一阵柔软。
暖暖的,轻轻的,像抚摸……
什么情况?
连忙睁眼,却见贺兰长苏正用着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捋了捋她耳旁的碎发,又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似是逗弄。
“以后不可回来这么晚了,知道吗?”
低磁的声音落入耳中,充斥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意欢愣住。
他不是应该将自己一顿暴打,然后扔出王府,最后她还要跪在地上求他放过南家人吗?
怎么跟想的不一样?
“不早了,早些休息。”
说完,贺兰长苏就躺了下去。
意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他没发现她是假的吗?
不明之际,贺兰长苏接着道,“你进了齐王府,就是齐王妃,这个身份会护你周全。”
意欢蹙眉咬唇,不明白他的意思,再次看向他时,已经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意欢提着心躺在他的身旁,还为他掩了掩被子。
顿了许久,才问出心头疑惑,“你……你会问罪南家吗?”
“看你表现。”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足以证明他已经看穿了一切。
可即使如此,他都没有问罪与她,到底是出于何意?
一夜难眠。
好不容易挨到清晨,宫里传来消息,二人该去向太后问安了。
按照宫规,作为南安王府的家中女眷到了碧玉之年,就要入宫选秀。
南庭襄之所以特殊,除了南靖在朝中进言之外,贺兰长苏也是出了不少力。
谁知他终是为自己打着算盘,先是与南庭禹成为好友,再对其妹妹下手,最后连花带盆一起搬走了。
而只有贺兰长苏自己知道,他喜欢南庭襄,可是喜欢了六年之久。
马车上。
贺兰长苏唇角一直扬着弧度,看着对面坐着的淡青色罗裳美人,他是打心底里喜欢。
秀色可餐,在这一刻被他悟的透透彻彻。
意欢却是神态拘谨。
一方面记挂着如何寻找杀死主人的凶手,一方面又想着如何应对面前的王爷。
不注意间,她的手忽被一只大手握住。
“这才刚入秋,你的手便这样凉了,是身体虚弱的缘故么?”
意欢极不自然的将手撤回,“女子本就生来体寒,可能是因为我更怕冷吧。”
贺兰长苏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又自然的收了回去。
“如此,倒不如趁着我们此次进宫找个太医给你看看,好好调养一下。”
意欢浅笑,“不用麻烦,我一直都是这样。”
“那是之前家人对你的疏忽,如今我是你的相公,自然要多关心一分。”
意欢不知该怎么接话。
嫁过来之前,她实在没有想到王爷竟会对她这般好,这般温柔。
可惜了主人,要是早知道这些,肯定不会与那蓝桉树有所交集,也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
二人刚下马车,就有另一辆马车停在了一侧。
上面下来的人直接让贺兰长苏生了敌意,将意欢护在身后。
“齐王殿下,齐王妃,李司枫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