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见她做甚?”翘儿有些不屑的道。
沈琼枝一笑:“这世上,能专程相见的人,要么是有恩,要么是有仇,她欺负了婉华这么多年,我们算是有仇吧?”
“好像算是。”
翘儿点头,然后突然问:“若她也跟那桑青似的,来了就会胡说八道,小姐也给她洗洗脑子?”
沈琼枝无所谓的一笑:“洗洗便洗洗,我倒是无所谓。”
桑氏此刻站在护国侯府门前,肩上扛着上等的貂皮毛领子,满头珠翠,哪怕已经是两个孩子的老母亲了,但面容依旧白皙动人,端庄中透着淡淡的妩媚。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当家主母的气派。
而今日桑氏突然来护国侯府,也是一时情急,心里其实也有些惴惴,因为自从谢婉华被册封陵阳郡主后,仿佛整个谢家都变了,第二日就被本家的老太爷传唤了过去。
府里便被添置了不少的生面孔。
暗地里,更是指不定要给了多少好东西与照拂呢,一旦有了本家那群老东西的照拂,谢婉华必然平步青云,将来她会放过她吗?
要知道,恒宇都没有被这样专程传唤过去的殊荣。
恒宇这次被一大司排挤,谢氏本家也是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冷漠地让桑氏不适应,恒宇可是谢家的世子啊,未来谢家的门楣啊。
那群老东西却只顾着谢婉华一个女子。
桑氏思来想去都是不痛快,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谢婉华崛起,最后长成她在无法撼动的大树,日日反过来欺辱她。
桑氏不能容忍,所以她想到了一条毒计,这条毒计,便需要沈琼枝的帮忙。
一念至此,桑氏眼底的算计更浓了。
这时,护国侯府的门开了,桑氏面上很是客气,随手还打赏了门子一些碎银子。
那门子却没要,将银子尽数丢了回来,道:“夫人不必如此,我们护国侯府没这种规矩,侯爷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请吧。”
桑氏闹了个没脸,不过也没发火,然后她令身后的婢女丫鬟都在门口等着,显然她进去说的话,不想外人听到。
思量间,桑氏已经走到了护国侯府的庭前。
就见沈琼枝果然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着茶,等着她了。
“桑氏,拜见护国侯。”
桑氏虽打扮得贵气逼人,但态度上却是毕恭毕敬,没什么挑的。
“你就是桑青的姑姑?”
沈琼枝随口问了一句,同时也告诉桑氏,咱们可是有仇的,有些不该说的话,你便别说了。
谁知桑氏闻言,上前几步,竟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说流便流了出来,道:“我虽是桑青的姑姑,可我出嫁之时,桑青也才落地不久,之后多年来往也不密切,她的事情实在与我无关啊……这些日子,谢侯府与一大司发生了一些摩擦,我一妇道人家虽不明白其意思,可大约也懂得一些,多是护国侯瞧不上我桑氏女子,所以才会针对我儿吧?我这做母亲的,今日特登门赔罪,求护国侯放过我儿,他姓谢,与桑氏无关,你就让他入了一大司吧?至于我这罪孽深重的桑氏女,护国侯若是觉得不解恨,便捅我三刀就是,我绝对忍着不喊。”
桑氏声泪骤下地道,说的自己仿佛是多么的无辜,多么的可怜,身为母亲又是多么的大义,却唯独只字不提,这些年她是如此欺压婉华与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