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翘儿还有些担心,但看沈琼枝一脸决绝,半点没有要放水的意思,想着小姐做事自有思量,她就不多嘴了。
所以,桑青如此竟被一连按进水缸,足足三四次,最后惨然跌落在地的时候,宛若一只从水里捞出来的丧家之犬一般。
冻得浑身抖颤,可怜兮兮,哪里还有当日半点盛气凌人的样子。
而沈琼枝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狼狈。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可怀着孩子,你就不怕……”桑青捂着自己的肚子,目眦欲裂地问。
刚才她腹中的鬼胎差点没忍住冲出去,扑向沈琼枝,但她知道鬼胎不会是沈琼枝的对手,她才死死按住。
但她还是错了,她以前了解的沈琼枝,是仁慈的,总是万事留一线的,就算自己放肆,也不会赶尽杀绝的。
可今天的沈琼枝……太可怕了!
桑青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后悔的情绪,她仿佛就不该来挑衅沈琼枝。
“不怕,我一点都不怕,本侯还没见过妇人流产呢,来来,流产一个给我看看,也让本侯长长见识,”沈琼枝丝毫不惧怕的道。
且不论她知道桑青肚子里怀的是鬼胎,就算不是,也是敢给她教训的。
“你……”
这下反而倒是桑青傻眼了,她被气得浑身抖颤,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怎样,反正就是要气死了。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桑青反而还委屈上了?
“凭什么?”沈琼枝则被逗笑了,“那你说说,你当初又凭什么联合顾玉书,逼我下堂呢?当时你便身体力行的告诉我,周朝国情就这样,有权有势的才有话语权,你们就算惹下滔天大祸,也是小惩大诫,如今我们的情况不是一样吗?只是权势到了我这边罢了,莫说羞辱你对你用刑,就算我杀了你,你觉得会怎样?陛下用得着我,皇室用得着我,到时候顶多口头训斥几句而已。”
沈琼枝虽是在恐吓桑青,但说的也大多是事实。
“怎么,许你用权势欺压别人,不许别人欺压你了?”沈琼枝古怪地反问。
桑青颤抖着瞪大了眼,竟是不知该怎么回答沈琼枝的问题,但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滚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沈琼枝冷声一语。
“你果然还是在乎我当初逼你下堂的事,哈哈……”
桑青却仿佛终于找到了一点突破点,不过她如今实在没胆子继续挑衅了,趁着衣服还没冻住,快步就跑了出去。
“小姐,真的没事吗?”翘儿问。
“没事,桑青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命硬,”沈琼枝半开玩笑地道。
翘儿点头,后知后觉地想到,桑青从边关一路怀着孕讨饭都能回来,这点苦,却是算不上什么啊。
“把这水缸就放在门口,以后谁敢来没事找事,直接送进去洗洗脑子,”沈琼枝道。
“是。”
护国侯内,一时安安静静,众多仆妇家丁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家,素来宽厚仁慈的护国侯,如此雷霆霹雳的手段。
竟是都给看呆了眼。
而另一面的桑青,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离的护国侯,半路还遇到了前来寻她的顾玉书,一看到桑青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