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行走了一整天,终于在深夜时分来到了离国的一个城镇——乌镇。与之前荒芜的景象截然不同,乌镇显得稍微富饶些,镇上的房屋虽然朴素,却井然有序。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偶尔还能闻到家家户户炖煮食物的香气。
这里的居民似乎以养殖乌鸡为生,李婷漫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鸡叫声,心中稍微放松了些。乌镇虽然没有显赫的资源,但比起周围的荒地,至少不再是完全的贫瘠之地。 李婷漫微微点头,低声对千里马和魖说道:“这里的情况比我们路上见到的要好一些。今晚我们暂且歇息在这里,恢复些体力,再继续前行。” 魖抬头打量着四周,轻声提醒道:“虽说这里食物不算短缺,但我们要小心行事。小主人,若是能找到一户人家借宿一夜,明日再早早离开。” 李婷漫点了点头,选了一条相对偏僻的小路,四下观察了一番,敲响了一个小院的门,准备尝试与镇民商量借宿一晚。她知道,虽然乌镇相比之下显得安宁,但在这动荡的时局中,谨慎仍然是最重要的。 李婷漫敲了敲门。 门打开后,一位慈祥的大婶站在门口,皱着眉打量了一下李婷漫,随即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轻轻说道:“快进来吧,姑娘,夜里可不安宁。” 李婷漫微微一笑,点头道谢后走进了小院。大婶带她来到一张木桌旁,从厨房端来一些干粮,温和地说道:“吃吧,姑娘。我们这里不算富裕,但总比外面好些,你看着用些。” 李婷漫接过干粮,感激地说道:“多谢您,大婶,真的帮了大忙。” 大婶摆摆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年头,哪里不乱呢?我们乌镇算是有些底子,但外面的人都饿得发了疯,来这里抢食的也不少。你一个姑娘家家,不容易啊。” 李婷漫微微皱眉,低声问道:“离国竟然没人来管这饥荒吗?” 大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带着无奈的语气说道:“怎么没有?离国确实有个皇帝,但那还是个孩子呢,真正管事的是皇后。可如今的情势,主要还是那位丞相在操控。他呀,大家都说他不是好人,这饥荒的情况,多半也是他弄出来的。” “丞相?”李婷漫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他怎么能掌控到这种地步?” 大婶压低了声音,神情带着一丝愤慨和无奈:“这丞相心思不正,四处搜刮百姓的粮食,还说什么‘以防灾荒’,可到底这些粮食去了哪里,谁也不清楚。百姓们早已怨声载道,可谁敢反抗呢?皇后娘娘虽仁慈,但也受制于他。” 李婷漫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索着这复杂的局势。她轻轻点了点头,向大婶表示感谢:“大婶,多谢您告诉我这些。我会记住的。” 大婶看了她一眼,叹道:“你这样一个聪明的姑娘,愿老天保佑你们平安。” 第二天清晨,乌镇的平静被一阵鸡叫声打破。然而,这一次的叫声中夹杂着几分虚弱和痛苦。天刚亮,镇上的鸡群便陆续倒下,鸡舍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腥臭气息。不少村民赶去查看,发现鸡只一个接一个地躺在地上,喉间发出微弱的哀鸣,翅膀无力地扑腾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大婶忧心忡忡地对李婷漫说:“姑娘,这不太对啊……我们镇子里的鸡从没这样大规模死亡过。” 李婷漫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会不会是染了什么病?” “希望不是吧……”大婶叹气道,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这场鸡瘟开始迅速蔓延,镇上的鸡几乎死光了。 第三天,瘟疫的影响逐渐显现在人群之中。清晨,李婷漫刚走出屋子,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呕吐声。她循声望去,看到一名村民捂着肚子,面色惨白,跪在地上干呕,身旁的孩子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叔,你怎么了?”孩子颤抖地问。 村民喘着气,虚弱地摇了摇头:“肚子疼得厉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大婶急忙跑过去查看,随后又回来,神情愈发焦虑:“姑娘,出事了,村里好几个人都开始呕吐、发烧……有的还腹泻。” “这是瘟疫。” 乌镇的瘟疫开始蔓延后,村里唯一的村医李老头便忙碌起来。他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平日里靠着一些草药和简单的医术为村民治病。但这一次,他显然感到力不从心。 李老头匆匆赶到村子中央的小广场,那里的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有的发烧不退,有的则因为腹泻而虚弱无力,脸色发青。他放下药箱,急忙招呼道:“大家一个一个来,我给你们看看。” 他拿出几株简单的草药,熬制了一锅药汤,用粗瓷碗盛着,递给一位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年轻人:“喝下去,这药能退烧、止泻,或许能缓一缓。” 年轻人接过药碗,一口喝下,苦得眉头紧皱,满脸痛苦。李老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忍一忍,瘟疫得早治,拖得越久,越是难熬。” 周围的村民们一一排队过来,每人分到一碗药汤,大家带着希望和些许恐惧将药喝下,祈求能缓解痛苦。然而效果却并不明显,许多人
药刚下肚,就忍不住再次呕吐,脸上带着绝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