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赟每点一个人的名字,唐渊的后背便多一丝冷汗。最后,他也伏地叩首:“多谢陛下深信!臣定不辱使命,必然会找到这宵小之人!”
齐赟看了这一地的人,兴致也被败得差不多了,起身拉起蔡贵妃便要回到内庭。临行前,他告诉郭康:“将周子良放了,让他和崔珏共同研究药方,给贵妃做好调理,我要看见一个健健康康的蔡贵妃!”
“微臣明白!”众人齐声唱和。
待齐赟和蔡贵妃离开以后,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郭康的脸色微沉,召唤门口的金吾卫,“将钟萧鼎父女二人下入诏狱!”
钟内侍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姑娘,哪见过这种场景,一下子就哭出了声。
钟萧鼎倒也镇定,沉默不语地让金吾卫带上软铐带走了。
外庭只剩下唐渊、崔珏、周子良三人。
一个大宫娥走了出来,盈盈一拜,“三位先生,烦请尽快离宫!陛下和娘娘已经累了,就要休息了!”
三人回礼:“多谢姐姐提醒!”
出了皇城,唐渊向二人摆了摆手,弯身钻进自家的马车里,一溜烟地离开了。
崔珏和周子良二人面面相觑,相伴回到了太医院。
一进入崔珏房中,周子良俯身便跪,“不知崔判大人怎么会到此地?”
崔珏疲乏地摆了摆手,“这事说来话长……倒是你,子良,你为什么会在皇城里,还留作太医院的博士?”
周子良笑道:“话说我的身份暴露之后,世间便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也只能改头换面归隐山中。过了些时日,我看这世道已经改朝换代,没人再记得我的事情,所以便壮着胆子出来,希望能混个温饱。”
崔珏自然理解这其中苦楚,“你这人也奇怪——说你没慧根,却能通神明;说你有慧根,百年过去,尚未得道。”
周子良倒是豁达,“如此说来,我还是没有慧根。崔判不必替我惋惜,人各有命。我与常人比较起来,不过是活的时间长些,也没有什么特别!”
崔珏给他倒了一杯清茶,“你若这么想,倒也不失洒脱!”
周子良神色暗淡下来,“只是我师傅已经去世,他到死都不知我的身份,总觉得有些亏欠他……”
崔珏劝道:“你也说了,人各有命!不过,你这一身医术从何而来?竟会如此通透,我真是刮目相看!”
周子良嘿嘿一笑,“此事也要感谢孟婆大人!多亏她将一身医术逐步传授于我,让我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想来我也是满心愧疚,因为已经入了陶家师门,不能再拜孟婆大人,总有些不安。”
崔珏爽朗笑道:“孟婆年岁几何,天地人三界都鲜有人知。如此一个与天地同寿的神仙,又怎么会小心眼儿呢?”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就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二人听到这话,一抬眼,窗棱上坐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不是泰媪,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