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摆了摆手,“我又怎能不知?只是这件事没定论,迟早还会出现祸事。我先把陈建和的死因查清楚吧……”
喝了这碗汤药,崔珏精神恢复了一些,问道:“泰媪,这几日你可否发现什么?”
泰媪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几日,我发现陈夫人身边的丫鬟更换了一批,除了那个差点被抬做姨娘的祝秋燕之外,还有平时负责吃食的婆子也都换了。陈府虽然不大,但是戒备却很森严,每个丫鬟、婆子都有自己的岗位,断不可能随意更换。所以,我猜测这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崔珏学着她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想不通,陈建和为什么就是记不起来他死前发生了什么事……”
“摄魂术。”泰媪仔细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可能性。
崔珏也想到了,“可是没有高深的法力,是练不成此术的。鉴阳城里虽然冤魂多,但我真的没见到有能练成法术之人,所以我也不敢肯定的。”
泰媪告诉他:“想要练成摄魂术,不但得是修炼得道,更重要的是有资格位列仙班。你要知道,孙大圣当年经历九九八十一难,遇见了七十二路神仙,也从来没有使过摄魂术。你可知此事是有多难了?”
崔珏苦笑:“我怎能不知,因为我也没有练成……”
说着话,一个鬼差突然拜见他们二人,“崔判,孟婆,蒋王有请二位大人到秦广王殿参与审判。”
崔珏和泰媪面面相觑。
这几日他们正在探查鉴阳城内发生的诸多怪事,蒋歆也不是不知道,怎会突然叫他们一起参与审判鬼魂生前事这种小事。
到了秦广王殿之上,崔珏一看那跪着的人便被唬了一跳——这不是别人,正是那被送进客栈待审的丫鬟祝秋燕。
祝秋燕一看见此情此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突然又跪在堂中央,“各位神仙大人,请替我申冤做主,我是被人害死的!”
蒋歆语气虽然严肃,但却温和至极,“你慢慢说,不必着急!”
祝秋燕磕头,“大人,我原本是陈府的丫鬟。近日老爷要提我做姨娘,可是老爷却突然死了,我被当成怀疑的对象被抓进了府衙。多亏府衙的唐推官心慈,觉得我是冤枉的,没把我投进大牢,而是让我在府衙附近的一个破旧客栈临时住下,等待被审问。昨晚,客栈里突然出现了几个壮汉,见人就砍,最后直直跑到我住的厢房,一刀杀了我!”
“那壮汉为什么要杀你?你可知晓?”崔珏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曾经求那些人饶我性命,可是他说我知道了陈府太多的秘密,不死不行!我猜一定是夫人安排的!她与那个徐推官暗中有苟且,还害死了老爷,一定是她安排的!”
崔珏听到这里,问道:“当日在府衙,你为什么不说?”
祝秋燕哭得泪流满面,“大人,我实在不敢说!陈夫人的家里背景雄厚,而且陈老爷也死的不明不白。我如果说了出来,你们未必能治她罪,而我的小命肯定丢了,当成替罪羔羊!所以我想着咬紧牙,陈夫人会念我一丝好,饶我一条命,可没想到她却心狠手辣,派人杀了我?”
不得不说,眼前这姑娘还是颇有心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可是如此聪明的姑娘也错估了人心,陈夫人不会那么信任她的!
崔珏告诉她:“你将当日的情景细细与我说来!”
祝秋燕想起当日之事,还有些后怕,“那日徐大人来了,的确是与陈夫人同房。陈大人一直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当回事。那日倒有一些奇怪,徐大人后半夜没有走,而是陈夫人让家里的小厨房备了一桌酒席,尤其备了很多烈酒,说是老爷和徐大人要畅饮一番。”
“以往有此情况吗?”崔珏问道。
“自然是没有,且别说那徐大人与夫人之间的苟且之事,单说老爷的头风也不会喝酒的。”祝秋燕努力回想当日的情景,“后来,我被夫人叫去伺候酒局,只见徐大人依然睡在老爷书房的榻上,而老爷自己却一杯接着一杯在灌着烈酒。
“我到跟前想劝老爷注意身体,却看见他眼睛血红,仿佛听不见我的声音是一样。我本以为老爷是因为多年绿帽心情压抑,所以才嗜酒如命,可是看他的眼神空洞,叫他不应,我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附了体!还有徐大人也一样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