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裡话外都叫他克己节制,别闹大瞭,叫外人知道瞭,有损李氏名声。
李奉渊听著宋静的劝告,隻当他过于操心,并没多想。
又几日过去,李奉渊变本加厉,竟然连著两晚都宿在李姝菀那儿,宋静知晓后又劝瞭好半天。
人年纪大瞭,唠叨话叠瞭一句又一句,李奉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耐心听著。
白天听完,夜裡他随口和李姝菀说起宋静劝他的事。
年底将尽,江南今年的账册子收瞭上来,李姝菀正照著灯烛在拨算盘看账本。
她听得他的话,停瞭打算盘的手,若有所思地挑著眼尾看他。
李奉渊看出她有话想说,止瞭话头,问道:“怎麽瞭?”
李姝菀看著他那难得糊涂的神色,似乎想说什麽,但最后又没有说出口。
她收回目光,玉指继续拨著算盘,开口道:“宋叔既然多次劝你,你就该听劝才是。”
李奉渊热气方刚,听得瞭劝就有鬼瞭,当日夜裡,他又宿在瞭东厢。
做不做什麽另说,他如今总要贴著软香温玉才睡得好。
翌日,李奉渊去军营,午间回来得早,准备和李姝菀一同用膳。
刚进东厢的门,恰巧撞见府内的郎中在给李姝菀号脉,而宋静在一旁面色担忧地看著。
李奉渊见宋静神色严肃,心裡慌瞭一慌,快步走近,问李姝菀:“怎麽瞭?可是身子不适?”
李姝菀看他眉头皱著,摇头安抚道:“无事,隻是宋叔不放心,叫郎中来号一号平安脉。”
这平安脉前些日才号过,今日又看诊,必然有所原因。
郎中一番望闻问切,收瞭腕枕,李奉渊忙问:“如何?”
郎中语气和缓道:“回侯爷,小姐身体康健,并无碍。”
李姝菀听见这话,转头笑著看向宋静:“宋叔现下能否放心瞭?”
宋静眉头还是未松,他低声问郎中:“小姐的脉象,隻跳瞭一道吧。”
这话问得委婉,郎中怔瞭一瞬才明白过来宋静话中之意,李奉渊听完,也愣瞭一愣。
郎中看瞭眼端庄坐在椅中的李姝菀,回道:“是,隻一道脉象。”
他说罢,顿瞭顿,又道:“不过若是……也至少需两三月脉象才会有所变化。”
宋静一口气未松一口气又提起,他缓缓叹瞭口气,让侍女送郎中离开瞭。
李奉渊看著宋静浇愁的眉眼,总算明白他频频劝他的深意。
原来是担心他让李姝菀有瞭身子,弄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主子出来。
李奉渊今日回来提前让人传瞭话,说午间要回府用膳。
宋静这个时候请郎中来,恐怕是故意让他撞见,存著提点他的心思。
郎中出瞭门,宋静一脸不放心地看向李奉渊:“侯爷……”
在宋静眼裡,如今的李奉渊已不再是从前的小少爷,他在军营裡历练瞭一遭,风沙刷洗过一身皮肉,如今的他就如从前的李瑛一样,是个威严但但有些粗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