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菀见李奉渊眼神不善地看著她身后,下意识就要回头,可李奉渊却抬起另一隻手捧著她的侧脸,迫使她将脸转瞭回来。
他如今动手动脚的功夫是越发娴熟自然,李姝菀拉下贴在脸上的手掌,又去扯腕上的手,道:“你松开我,我去同他们说一声,便与你回去。”
李奉渊闻言,身子微微往后一仰,肩背靠在花架的木柱上,他搭著眼皮,问道:“同谁?沉回?沉回是你什麽人,你事事都要同他知会一声。”
他自顾自猜测完,又不等李姝菀回答,便又道:“不松。”
李姝菀刚才在沉回那儿磨磨蹭蹭,李奉渊看得清清楚楚,眼下他不肯放她。
抓在她手腕上的长指得寸进尺地顺著她的手摸到指尖,轻轻在她指骨点瞭两下:“累瞭,现在就回。”
李姝菀第头一回见他这无赖一面,有些好笑又觉得有趣。
园中四周尽是宾客,人多眼杂,她隻好顺著他的意:“好,回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甘
李奉渊与李姝菀同杨母杨父辞别后,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车内,二人仍旧是各坐在软榻一方,马车徐徐往前行得稳当,李姝菀从匣中取出今月新得的茶叶,泡瞭壶冷茶。
李奉渊来时正襟安坐,眼下不知是不是因醉瞭酒的原因,将仪容全然抛之瞭脑后,坐得没个正形。
他放松瞭腰背,靠在软枕上,随意支著一条长腿,安静无声地看著李姝菀挽袖泡茶。
车窗闭著,车内有些热,他伸手微微扯松瞭衣襟,露出瞭喉结与颈上长疤。
衣裳摩擦发出窸窣声,李姝菀手裡执著紫砂茶壶,侧目看瞭他一眼。
目光对上他微垂著的疏懒眉目,静静凝视瞭须臾。
他看起来醉瞭,双眼却沉如深潭,情绪藏在眼底,叫人难以捉摸。
李姝菀没理会他,收回目光,给自己倒瞭杯茶,端起来慢慢啄饮。袖口滑至手肘,露出白净如玉的纤纤手腕。
她今日施瞭粉黛,涂瞭口脂,茶水润湿瞭唇瓣,干泽的口脂又变得柔润,唇瓣轻轻一抿,便在白瓷茶杯上留下瞭一道醒目而模糊的润红唇印。
她饮罢,放下茶杯,宽袖也随之落下,李奉渊的目光顺著她的唇移至她的手最后又落到瓷杯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今日喝得不少,体内酒气一点点窜上来,思绪逐渐变得迟缓。
方才他说著醉是诓她,眼下脑袋倒是真的失去清醒瞭。
李奉渊微微晃瞭晃脑袋,看向李姝菀,问道:“这是什麽茶?”
李姝菀没答,端起茶壶给他斟瞭一杯:“尝尝便知道瞭。”
话音落下,李奉渊倾身靠瞭过来。宽大的手撑在座上,有意无意压住瞭她的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