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太短,查到的东西并不十分详尽,李奉渊正看著,忽然听见门口下人通报:“侯爷,杨修禅杨大人来瞭。”
前段时日杨修禅事忙,二人没空见面,今日他休沐,直接便上瞭门。
李奉渊随手将画像和信纸折起来用镇纸压住,道:“请他进来。”
杨修禅哪需人请,自顾自便踏进瞭书房。他看著站在桌案后的李奉渊,摇头叹气:“好兄弟,大好的日子怎麽在书房裡呆著?”
李奉渊听他这麽说,好奇道:“什麽好日子?你升任尚书瞭?”
“哪能,再熬个小十年吧。”杨修禅笑著从身后拎出两坛子酒:“今日是姝儿妹妹的生日,你不会忘瞭吧。我亲手酿的梅子酒,特意拿来给姝儿妹妹庆生。”
李奉渊道:“你来得不巧,她今日不在傢。”
杨修禅一愣:“出门?去哪瞭?这麽大的日子她把你一个人丢在傢中?”
李奉渊听得这话,心中忽然浮现一个不详的猜想:“惊春没和你说吗?她们同沉回去书坊参加义卖。”
李奉渊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又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著就见杨惊春提著裙摆进来瞭。
她与杨修禅一后一前,显然她先往东厢跑瞭一趟,没找见李姝菀才来瞭书房。
她见著李奉渊,开口便问道:“奉渊哥哥,菀莞呢?她的侍女方才同我说她出门瞭,去何处瞭?”
李奉渊看著本该和李姝菀与沉回同行的杨惊春,脸色微变,骤然拧紧瞭眉。
第一百一十章 醉酒
黄昏落幕,明月初升。
李姝菀回府时,天色几乎已经暗透。细风拂行在夜色中,空气很润,今夜似要下场春雨。
栖云院的院门上左右各挂著两盏灯笼,笼烛在风中轻轻摇晃,周围的光影如水光浮动,照在背手立在院门下的李奉渊身上。
若是以往,在看见李姝菀后,李奉渊早已走上前去。
而此时此刻,他却隻是站在原地,面色沉冷地望著被侍女扶著摇摇晃晃走来的李姝菀。
在看清她的模样后,他本就严肃的神色一时更加难看。
今早出门还端庄温婉的人,此刻头上的发髻却有些散乱,面色醉红,鬓边别著一朵不知道从哪儿摘的红海棠,开得豔丽。
夜风从她的背后吹到李奉渊面前,扬起一股浓烈的酒气。
她明显吃醉瞭,走不稳路,也看不清人。走到瞭院门口,才发现这儿立著个人影,有些迟钝地歪著脑袋看他。
她仿佛没看见李奉渊面上冷如寒霜的脸色,又像是醉得思绪不清,压根没认出他是谁,有些茫然地盯著他的脸看瞭好一会儿。
她出门与男人私会整日,入夜才归,李奉渊实在没法笑出来。
他沉著脸看她,正要开口问责,而李姝菀却好像突然认出瞭他是谁,扬起唇角,冲他露出一抹灿若朝阳的笑意,张开双臂朝他扑过来,醉醺醺地喊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