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等李姝菀慌慌张张爬起来赶到武场,日头初盛,已是巳时。
骑射比试的场地不在蹴鞠场,观者的席位也另设瞭位置,李姝菀找瞭一会儿才找到地方。
她姗姗来迟,十来名穿著精干的少年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接连朝席间走来。李奉渊也在其中。
似乎刚刚比完。
他理著护腕,走下马蹄踏得尘土喧嚣的赛场,李姝菀正巧同他打个照面。
李姝菀看他靴上有尘痕,有些懵怔地瞧著他,不可置信道:“哥哥,你、你这是比完瞭?”
李奉渊“嗯”瞭声,他像是并不怎麽在意这比赛,也不提一提比得如何,反问李姝菀:“睡足瞭?”
李姝菀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足得不能再足,头都睡昏蒙瞭。
她愣愣点瞭下头,随即又不死心地问道:“当真比完瞭?”
她一句话问瞭两遍,惹得李奉渊定定看瞭她一眼,开口回道:“是,比完瞭。”
李姝菀有些难过地道:“怎麽这样快,我都还没看见呢。”
“场上尽是尘土和泥沙,没什麽好看,不如多睡会儿。”李奉渊说著,入席间坐下,给自己和李姝菀各斟瞭杯茶,端起来喝瞭一口。
李姝菀站在他身旁,见他一身骑装,有些遗憾地道:“可是我想亲眼看看哥哥在赛场上的样子。”
他每日勤练苦读,从不懈怠,李姝菀已在平日裡领教过他的学识,却还没目睹过他大展身手的英姿。
李奉渊闻言抬起头看她,似乎有些不理解她这念头,不过他也没多问,隻道:“你若想看,明早随我去武场我练给你看。”
“那不一样。”李姝菀小声道。
再者,李奉渊每日起得比厨房养的那几隻下蛋的鸡都早,她实在没法从床上爬起来。
之前郎中来诊平安脉,看她个儿小,叮嘱她夜裡要早些睡,晨时要晚些起,如此才能拔高个。
李姝菀牢记于心,生怕以后长成个矮木桩子。
她缓缓坐下来,一言不发地端著茶杯抿。
李奉渊看她不出声,那馀光看她,问道:“生气瞭?怨我早上没叫你起来?”
李姝菀从不生他的气,她摇头:“没有生气。”
虽这般说,却怎麽都瞧著不大高兴。
李奉渊看她这模样,忽然放下茶杯站瞭起来,朗声道:“走。”
李姝菀不解地抬头看他:“去哪?”
李奉渊道:“教你骑马。”
李姝菀很是诧异:“我吗?”
可她还没马高呢。
李奉渊道:“你不是想看我比赛?看别人赛马有什麽乐趣,待你学会瞭御马,迎风而行,驰骋天地,不比看人赛马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