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自言自语般反驳道:“不过这也不行,你若坐瞭万姑娘的位置,他怕是会气得往你的书袋裡放虫子,那更恶心瞭。”
李姝菀听得有些想笑。
她思索著和杨惊春道:“其实我想瞭个办法——我昨夜拟瞭封给万姑娘的信,请她宽宥,若她肯原谅我,回来上学,想来薑闻廷就不会再找我的麻烦瞭。”
她说著,从书册裡取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瞭大半张的信纸递给杨惊春:“可是我还没有写过信,不知写得合不合礼,惊春,你能否帮我看看?”
“是个好办法。”杨惊春道,但也有些替她委屈:“可是你并没有做错什麽,为何还要致歉。”
李姝菀并不这麽觉得,她摇头认真道:“狸奴伤瞭万姑娘的猫,终归是因为我没有教好它,怎麽会没有错。是该要道歉的。”
杨惊春不知道她怎麽就这麽好脾气,有些无奈地伸手接过信:“好吧好吧,可如果万姑娘还是不回学堂上课,薑闻廷今后再继续欺负你,我便要去告诉哥哥他们,让他们将薑闻廷揍上一顿。”
她说他们,便是带上瞭李奉渊,李姝菀心头一慌,忙道:“不能告诉哥哥。”
杨惊春听她语气紧张,疑惑道:“为什麽?”
她如今仍没看出李姝菀和李奉渊关系疏离。李姝菀低头,有些拘谨地搓著袖子。
她不想骗杨惊春,可也羞于啓齿自己在李奉渊心裡并不受待见,便用上瞭早上搪塞沉回的话,小声道:“哥哥他们是要读书考功名的,还是不要拿这些事烦他们瞭。”
杨修禅在傢裡也和李奉渊差不瞭多少,常手不释卷,是念著以后要考个官来做做。
杨惊春没有多想,应下来:“好吧,那若他再欺负你,我就把哥哥削给我的木剑带来,吓唬吓唬他。”
她说著,如游历天地间的小侠女抬手作刃,比瞭个砍杀的手势,话裡话外都想著把薑闻廷揍一顿。
李姝菀抿唇浅笑,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她意气风发的圆润的脸庞,点点头:“嗯!”
李姝菀和杨惊春想著如何化解干戈,而此时因病告假的薑闻廷正拉著他的小厮蹲在学堂的花园裡行坏事。
一棵粗壮的百年柏树后,薑闻廷的小厮一隻手将李姝菀的狸奴按在花泥裡,有些不忍地将粗佈往它口中塞。
薑闻廷手裡拿著一把利剪子,候在一旁跃跃欲试:“按稳些,别让它乱动。”
他说著,扭头往路尽头看瞭看,虽没看见来人,还是心虚地拉著小厮往树干后躲瞭躲。
狸奴不停甩晃脑袋,喉咙裡发出惊恐的悲叫,利爪已那小厮的手抓瞭好几道口子。
小厮塞好粗佈,捏著狸奴的后颈,有些担心地看瞭眼薑闻廷手裡的大剪子:“少爷,真要这麽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