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掌门如此入神的模样，一旁的庞师叔抽了抽脸颊，开口道：“刚才不还骂他么？”
掌门埋首书本，根本就不理他。
过了会，庞师叔又忍不住道：“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他心知论雷法修为，九山宗里除了郑法，便是这位师兄了。
如今这师兄对《雷法导论》如此上心，必是有所发现。
掌门还没抬头，语气还有些漫不经心：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觉得化神在望。”
“！”
庞师叔脸色扭曲，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
心中不知什么感受。
过了会，他才看到这师兄朝着自己嘿嘿笑着，似有些揶揄。
哪还不知道这师兄在逗自己玩？
“师兄，你蒙我的？”
庞师叔心中还有些失望。
“那倒没有。有了这本书，又有了章师侄那灵气回路之说，我对化神确实是有了些想法。”
庞师叔见他说得认真，脸上也忍不住有了些喜色。
“师兄若能化神，对我九山宗乃是一大幸事！”
一方面，九山宗从没成功的化神先例，若是掌门能走出这一步，那就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另一方面，是如今九山宗如今自保有余，进取不足。
宗内人心其实颇为不安——九山界虽安全，但毕竟是远离故土，不少人都觉得日后没什么希望了。
掌门若是化神了。
那就证明郑法这一套行得通，大伙的心气自然就不同了。
“对师兄来说……也算是幸事。”
庞师叔又道。
这师兄寿命不足百年……修为再不进步，活都活不久了。
掌门笑眯眯地点头道：“再过段时日，我将这书弄明白了，就要闭关化神了。”
庞师叔听他语气中极为重视这《雷法导论》，心下更是好奇。
“这……与化神有什么相干？”
他不禁问道。
掌门解释道：“章师侄的灵气回路之法，实际上说的是如何用灵气回路来维持神智……但维持神智并非化神的全部，另一方面，是需要另外的灵气回路，来调动天地间的各种灵气。”
庞师叔点点头道：“是这个理。”
“那用什么回路呢？”掌门说道，“一方面，我们需要最全面的回路，如此才能有更大的威能。”
“另一方面，回路却又必须少。”
“这样才能降低化神的难度。”
说到这里，庞师叔就恍然了：“所以这《雷法导论》，可以让师兄实验各种回路？”
“这《雷法导论》最有价值的，便是这所谓电磁学的框架，甚至我有种感觉，这东西学到尽处，掌握电磁学的本质，只需要一条回路，便能掌控天下雷法！”
这么一说。
庞师叔看《雷法导论》的目光立马就有些敬畏了。
“那你还骂郑法……”
掌门看了他一眼，忽地叹息：“他如今的修为，太低了……”
“师兄？”
掌门合上了手中的书，看着郑法离开的方向：“他欲要传道天下，这道又如此高深……即便是有九山界阻隔，我也不放心。”
……
郑法心中其实有些苦恼。
他不知道掌门怎么评价他的《雷法导论》，但他自认为第一次课不算成功——最主要的问题是，九山宗师兄弟实在缺乏数学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