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这件事得问福尔摩斯先生才行」
我为了摆脱艾琳,头脑一热说我是未成年,被夏洛克笑得我好长时间都脑袋发胀,就想钻进一个地洞里面,再也不出来了。幸好是艾琳把持住了场面。她完全没有对我们这个场面感到半点尴尬,而且她还离开得很快,离开前还问我在学校情况。
她还记得卢西安,之前拍卖会上卢西安和艾琳说了一段话,有提到我们都是在大学读数学系的事情。
之后,我见她还要赶场。就在她转身离开前,我突然朝着她的方向开口说道:“艾德勒小姐,可以帮忙转交一份东西吗?”我想让她顺便帮忙转交一条纸条。见她点头答应,于是我迅速写下了一行字。
这是我临时想到的。
其实这也是为了压抑刚才那个小插曲带来的尴尬和难堪,我不知道艾琳她到底怎么想的,反正她没有露出任何让我觉得她局促尴尬不安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把我刚才的反应特别地放在心上。而我也只想快点做点其他事情,至少要迅速转移我自己的注意力。
这张纸条将问题主要集中在米尔沃顿身上。
因为我并不相信艾琳·艾德勒,并且我也不想让人察觉到我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所以,我以一种非常委婉的方式,将问题主要引导至米尔沃顿这个人物。
事实上,米尔沃顿的出现在这个大型晚宴的场合并不是一件稀奇事。因为阿尔伯特邀请新闻媒体界的人物参与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之外的。然而,我却觉得需要特别小心对待米尔沃顿的存在,因为他在这里收集黑料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逻辑上看,米尔沃顿的角色引起我的警觉,让我感到需要格外留意和小心对待这个情况。在这个纸条中,我试图以清晰而有逻辑的方式表达出我的担忧,避免过多的个人情感干扰。
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或许是我提供的一些线索,但我深知教授的精明过人。我难以相信这些信息对于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在这一点上,我可能多虑了一些。毕竟,这是教授的主场,他对于所发生的事情应该有着更深的洞察力。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和卓越的推理能力,使我产生了一种他早已了解一切的印象。
或许我多此一举,过分担忧。无论发生什么困难,我对教授的信任让我坚信他一定能够迎刃而解。在这个熟悉的领域里,他应该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
我在艾琳走后,还想过自己是不是刚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在教授面前卖蠢。
我的焦虑还没有完全起来,就突然后知后觉,「thewoman」出现在夏洛克面前了。
我这么一想,忍不住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去观察夏洛克的神情,结果并没有发现他对艾琳有多少探究。也许她本人确实在夏洛克心里面留下了一颗“种子”,但至少我现在没有看出来。我也下意识开导自己,刚才眼前的艾琳,与神探夏洛克里面的艾琳也有一些出入,所以她暂时没有在夏洛克面前碰撞出哪种火花。
我在安心之余,反而开始担心夏洛克会把我的糗事说出去。我相信,夏洛克并不是那种会说人闲话的人。可是,他偶尔会损我一句,那我俨然就成了他的素材。
我发现,我的焦虑如同被隔绝在窗外的那些细碎又细密而微妙的雨,纷至沓来,悄悄地布满我感知得到的每一个角落。其实,我也知道目前这些问题微小得几乎可以被忽略,如果不加以意识,我或许能够继续假装这些问题并未存在。然而,却偏偏是我过分敏感的思维,将这些微末的烦扰一一勾勒在我的脑海中。
我感到仿佛是在一场无形的战斗中,每一根细线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紧紧缠绕在我的心头。这些微小的焦虑仿佛是无形的刺,刺痛我的神经末梢。我深陷在这无尽的思绪漩涡中,无法自拔。
或许,这正是我的特点——过于敏感,过于深思熟虑。我总是能够在细微之处发现问题,甚至是那些别人可能从未注意到的琐碎之事。这种过度分析的习惯,让我在平凡的日常中也难以摆脱焦虑的纠缠。
这些微小的焦虑在我的心头交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让我陷入了思虑的深渊。
突然间,夏洛克的声音划破空气,“兰尼,你说今天华生的约会怎么样?”
我立刻感到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一抛开心头的焦虑。我的精神也跟着回来,开口回答:“那肯定很顺利。”自从华生有了女朋友,他们的感情一直很稳定,经常约会,也不吝于在我们面前秀恩爱。在一月份的时候,华生还特地带着她让整个公寓的人认识。莎拉小姐温和又善解人意,和她交谈总是让人感到轻松愉悦,而华生在她身边也显得异常快乐。
夏洛克的问题仿佛是一股清风,吹散了我心头的烦闷。我开始想象着华生和莎拉小姐今天的约会,充满了对他们幸福的祝福。这样的轻松愉快的谈话让我感到一丝解脱,仿佛重新找到了心灵的平静。
夏洛克听后思索了一下,随即发表了他的看法,“我觉得,他们会因为这次的情人节步入新的阶段。”他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一抹异样的光芒,仿佛洞悉了更多。
我也跟着附和着这个观点,“是的,我觉得华生可能会邀请莎拉小姐回221b公寓过夜,让她更加熟悉且深入了解华生先生的生活习惯。”说到这里,我笑了笑,毕竟在这个年龄段,“一对恋人开始同居”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再正常不过了。
夏洛克微微一笑,仿佛对这种寻常的情感事务有着独到的见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稳定,我相信同居对他们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我对夏洛克的看法深表认同。
因为在《神探夏洛克》中,华生与玛丽认识的时间也没有超过半年,就毅然向她求婚。根据弹幕上的说法,在《忧国的莫里亚蒂》中,华生要与玛丽结婚的决定同样是迅速做出的。这样看来,现在的华生要提出和莎拉小姐试着同居,确实是一个很合理的发展。
此外,我也了解到一些福尔摩斯的研究者提出的观点,即小说版本的华生可能拥有不止一位妻子。对于这种设定,我其实也觉得可以接受。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的感情关系经历各种变化,而小说中的人物也应该有足够的空间去展现这种复杂性。这样的情节设计使角色更加真实且有深度。
我感觉,对我来说,华生已经不再是一个平面的虚构人物。
我这些日子认识的他,比我在纸面上、荧幕里所见的那个侦探助手华生医生更加生动,更加富有人性的光彩。我全心全意希望他获得幸福的生活。
我和夏洛克也不急着回去,主要是我不急,我们一直待在晚会完全结束。我还需要与莫里亚蒂教授确认案子最后的情况。这也是为了向那位忙得抽不出时间的教授表达感激之情,毕竟是他邀请了我,还为我租用了一套出色的西装。我知道应该有礼节,毕竟表达礼貌和感激的礼数是不能少的。
莫里亚蒂教授告诉我,这件案子已经完结了。
我的内心如释重负,那个封面上的手铐隐患终于彻底解决了。
我也打算回家了。
我今天吃了一堆西瓜。
好好吃!
比烤鸭肉片还要好吃!
味道很清爽,又脆又甜,一口咬下去满口都是汁水,比起喝西瓜汁更好的享受就是吃西瓜。夏洛克也跟着吃了两块。我想着这种反季节的西瓜应该在超市不好买,等七月份的时候,我要买超市最大的西瓜带回公寓。
我刚想要走,教授就跟我说道:“兰尼,这次案子离不开你的帮助。你有想要什么礼物吗?”
他的话一落,我的脑袋更像是失忆了一样,完全不记得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对案子有用的事情。如果是救了路易斯的话,我觉得我已经和他说通了。教授再给我什么礼物的话,这就显得太过毫无必要了。
“我和路易斯先生说了,就不用让莫里亚蒂教授再另外给了。”我说着,突然间想到一件事,“之前教授说要把找到红宝石的奖金给我,但我其实也不知道是在艾德勒小姐那里,就不用特意给我这笔奖金了。无功不受禄。我这不是客气。”
我要和教授说清楚,省得他以为我是想要,还在嘴硬。
我心中有一份坦然,希望将这个问题解决清楚,免得让教授误以为我是有所期待。莫里亚斯教授很快接受了我的说辞,却又用起半认真半玩笑的口吻,问道:“那我可以从兰尼身上得到奖励吗?”
我的脑袋里面冒出巨大的问号,下意识地从兜里面摸出了今天发的给每个来宾都有的心型巧克力。这个巧克力的牌子还很有名,我打算带回去给赫德森太太尝一尝。现在教授跟我要奖励,我一穷二白的,也给不了什么,于是拿出巧克力,递给教授,“虽然这是会场发的,但是这很好吃。我的这颗分给你,你可以再多吃一颗。”
莫里亚蒂教授顿时哭笑不得,说道:“这倒不用。”
因为他拒绝得太快,让我刚才送他们主办方给的巧克力,再返送给主办方的举动显得有些草率。我难免有些尴尬,不知如何结束,教授的眼睛望进我的眼里面,微笑如暖人的春风,说道:“兰尼,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威廉吗?”
这话一落,我脑袋里面有点宕机,脑袋里面只有一个答案「不行,太没礼貌了」。
莫里亚蒂教授继续说道:“你看,你会叫兄长为阿尔伯特先生,叫路易斯为路易斯先生。明明我们三人之中,我和你最熟,但是我却一直收到的「教授」或者「莫里亚蒂教授」这样的称呼。我也想要有所不同。”
我意识到在西方文化中,人们更倾向于平等对待,喜欢以名字相称,而我这种称呼方式或许让教授感到有些别扭。但我同时坚持认为称呼“教授”是对他的一种尊敬。然而,我知道文化差异在这里起到了作用,教授可能无法理解我的深意。
于是,就在思绪电光石火之间,我福至心灵,随即开口说道:“那我得问问福尔摩斯先生才行。”
教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连表情都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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