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这种猜想之后,大家伙儿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尤其在这个时候何小燕还哭了,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配上她被打肿了的脸,显得特别可怜。
何小燕哭诉着说,“儿子,你看我被打成什么样,这儿的人都是疯子,都拉偏架。”
这话一出,大家伙儿脸色都绷紧了。
何小燕又指着宋大妈一家子,眼神里满是愤恨,哭诉着说,“特别是这一家子,快把我打死了,你赶紧给我出气,我真是受不了这个!”
被指着的宋方远一家子脸色也是一沉,但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谁也拿不准陈超是来干什么的,谁也不想先当个出头鸟。
这陈超据说在省城的时候大名鼎鼎,手底下好多人,万一他看见老娘被打成这样,带着人过来寻仇怎么办?
那宋方远一家子可怎么办?
大家伙儿担心着自己,又忍不住要替宋家一伙子人担忧。
那陈超也是半天不说话,沉着脸,表情阴沉的难看。
大家互相对了个眼神,心想坏了坏了,这陈超肯定是心疼老娘,要过来找茬了。
一时间现场安静的吓人,只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偶尔有远处胡同的人家放个鞭炮,砰的一声炸响,显得银杏巷更加寂静无声。
气氛像是一团死水,而何小燕就是那个唯一的一条活鱼,她得意洋洋她眉飞色舞。
她儿子来了,给她报仇给她撑腰的人来了!
就在这种死寂中,陈超终于有了反应。
这个半大年轻人忽然摘下帽子,给那边瘫坐在地上的宋家人鞠了个躬,客客气气的说,“宋方远同志,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代替我母亲给你道歉,这件事情是她的错。”
他这一手,把在场所有人都弄懵了,大家伙儿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起来。
“这咋回事?这就道歉了?”
“可不是道歉了,还鞠躬呢,看来传言也不都是真的,我还以为这个陈超过来,要把宋方远一家子给活吃了。”
陈超接着说:“关于偷内裤的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证据确凿罪有应得!我母亲今天过来找茬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早就过来阻止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让你们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我在这郑重的给你们一家人道歉,对不起,打扰你们过年了。”
这一连串的道歉把大家伙儿弄得更加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年轻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宋方远一家子也懵了,半信半疑的看着陈超,宋方远心里都开始想,这人该不会是现在道歉,等回头过去了再找人过来找茬吧?
不然没法解释啊。
何小燕拽着自己儿子,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那,眼睛都直了,“小超,你这是说什么?你干嘛道歉,你凭什么道歉?我可是被打的那个,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胳膊,还有我的腰也疼了!”
她固执的说,“你怎么能道歉,你是来给我出气的啊,你是来给你爹讨个公道的啊,你怎么能就这么认输!”
“他不是我爹!()?()”
陈超脸色难看,立刻反驳了一句。
何小燕语气一哽,却依然固执的说,“那你也得给他讨个公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体不好,怎么能去农场劳改,这怎么受得了,说不定就死在那了呢,还有这个宋方远一家子就是害他的凶手,你也不能放过!你倒是说句话,你是我儿子啊,你不听我的话?()?()”
这何小燕一个劲儿的胡闹,倒是都不如旁边看热闹的老街坊看的清。
大家伙儿看的清清楚楚的,她儿子陈超脸上,可是满脸的无奈。
谁能懂陈超内心的无奈。
他都不知道自己母亲怎么变成这样,以前虽然有些耳根子软,做事情拎不清,但跟现在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自从认识了陈永胜以后,他妈就像是换了个人,啥事儿都听陈永胜的,变得是非不分,甚至还让他动用手上的权利,去给她泄私愤。
陈超之前就没同意过,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也被以前的仇家给盯上了。
仇家整天派人盯着他,恨不得立刻从他身上抓到点小辫子,把他拉下马。
这些事情陈超跟自己母亲说过,但是何小燕根本听不进去,还一个劲儿的听着陈永胜胡咧咧。
想到这些事情,陈超眼神冷了几分。
他不由分说拉起自己老娘的手,直接就要带着她离开,“妈,不要在这胡说八道,陈永胜被送去劳改是他罪有应得,什么公道不公道的,你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