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山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赵毅提到的这一点，他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敢深入去想。
自家人知自家事。
‘青城’一步步崛起到今天，他比谁都清楚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赵毅的点到为止，让他遍体生寒。
如果张鑫真的走了那一步，‘青城’恐怕真的保不住那些客户，再严重些，‘青城’这个公司、甚至他的晚年生活恐怕都保不住。
洛安山感觉到，事态到底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要看张鑫到底手里还握着些什么牌，那些牌又会怎么打出来。
洛安山甚至生出了一丝悔意。
要是今早他没给张鑫甩脸子，而是好好跟他谈谈，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进退两难。
这一丝的悔意，只是一闪而过，洛安山的眼神随即变得坚定起来，甚至还透露出一丝狠厉。
那种即便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的狠厉。
“再说说看，你还想到了什么？”洛安山又问赵毅。
赵毅明白，洛安山并不是单纯的询问他，而是将自己的想法和他的观点一一对照，查漏补缺，从而希望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既然洛安山不想跟张鑫讲和，那就只剩下图穷匕见这一条路。
他想要出招，那就必须一击致命，不给张鑫留下任何反击的机会。
赵毅沉吟片刻，说道：“按照我的理解，想要搞垮一个企业，无非是三条路，其一是律法，其二是客户资源，其三就是人力资源。
律法层面，你已经在补救了，想来问题不大。
客户资源这方面，张鑫到底能顺走多少，你心里应该也有数，该怎么补救，你应该也有计划了。
这方面的意外因素，就是我刚才说的张鑫到底能做多大的文章。
至于人力资源方面，我想你可以问问晴晴，她身为前台，公司大大小小的八卦消息她肯定掌握了不少，现目前，公司上下有多少人会站在张鑫那边，跟他一起对‘青城’釜底抽薪，她或许能给个参考数据。”
“晴晴……”洛安山嘀咕着。
赵毅这句话听起来很扯，自己好歹也是公司的老板，哪些员工可用，哪些员工有反骨，他会不清楚吗？需要去询问一个当他小三的小小前台？
可想了想发现，还真特么不敢打这个包票。
就连一直委以重任的张鑫都成了二五仔，洛安山突然发现，自己在‘青城’好像真找不到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人力、财务、售后、研发……
各部门的高管，算起来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尤其是人力资源部，三年前他才做了一次全方位的整顿，现在的人力资源部里，都是他外聘的员工，应该还算听话。
但能掌握多少小道消息，他心里也没底。
毕竟这些外来的和尚，除了工作上跟其他部门有交集意外，似乎三年来都没有融入他们私下的圈子。
在以往，他觉得这是好事。
毕竟是掌握人力资源的嘛，要是跟其他部门混的太熟了，工作反而不太好开展，总会有一些人情世故在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