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橙 作品

第 70 章 笼(第2页)

 明明她说过自己讨厌不公平,他却让她也成为不公平的源头,陷入这种境地。()?()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无法忍受欺骗,无法忍受言而无信。

 她的底线,贺静生触犯了个遍。

 “贺静生,你怎么能这么虚伪!你就是个没有共情能力的怪物!”沈蔷意越想越气,气到咳嗽。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么难听的话。足以可见简直气昏了头。

 面对沈蔷意的控诉,贺静生默默地听着,承受着,没有反驳,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听,让她骂,她骂出来了气也就消了。

 虽然他还是不认为自己的做法都有什么不对,他将她那么想要的东西给了她,他只是希望她开心,这有什么错?

 她气得剧烈咳嗽,他上半身前倾过去,另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刚碰上她就反应极大地挥开他的手,他还是不恼,拿出一个保温杯,里面有他让营养师专门给沈蔷意准备的补气血汤,红枣桂圆牛奶炖燕窝。

 他拧开保温杯,先自己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嘴了才往沈蔷意唇边递,“来,喝了才有力气接着骂。”

 沈蔷意被他这若无其事不以为然的态度气得呼吸都困难,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最讨厌贺静生永远都是这么淡淡的,运筹帷幄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仿佛没什么事能打乱他的节奏。就连她,也是他的掌中物,他的战利品。

 他情绪过于稳定,而她情绪过于激动,一把拍开他的手,保温杯被骤然打翻,即便贺静生反应迅速,及时接住,可保温杯里的汤水还是倒了出来,尽数浇到了沈蔷意的腿和脚背上。

 贺静生用嘴试了一下,不算烫,可全都泼下来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沈蔷意被烫得尖叫了声,贺静生比她更先一步,弯腰去捧她的脚,语气紧张:“我看看有没有烫伤。”

 沈蔷意的脚背火辣,伤到脚心态彻底崩塌,烦不胜烦,抬手推他的肩膀。

 她深吸口气:“贺静生,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一个怪物,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骗子一起生活!”

 缓了缓,又郑重其事说:“我要结束我们的关系”

 话音还未落,喉咙间又发出一声惊叫,可也在顷刻间被遏制在了喉咙间。

 因为贺静生已然半起身,侵入她的区域,手指扣住了她的下颌,虎口就卡在了她的嘴唇下面,强行截断了她要说的话。

 她的身体被迫往后靠,砰的一声撞上了车门,一点也不重,可她还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被贺静生的眼神吓到。

 他平静的面孔被撕破,情绪终于出现起伏。

 就跟刚刚让她把戒指捡起来的眼神一模一样。

 冰冷森寒,没有一

 丝温度,不见一分柔情。

 “瞒着你是我不对,我道歉。()?()”

 贺静生看着她,“依依,你生我的气,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我们之间没有结束关系的理由,我不认为我的错误没有改正的空间。()?()”

 “我也明确告诉你,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底线。11()?11?╬?╬11()?()”

 毋庸置疑,他的底线就是她每一次想要逃离的行为以及试探。绝不允许出现,连想法都不能有。有也最好别让他察觉。

 “从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这段关系就只有开始,没有结束。()?()”

 贺静生握紧她的手,强行穿过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他们的戒指紧靠在一起。

 贺静生的身体伏低,与她平视,“从你戴上我的戒指那一刻开始,你就只能嫁给我。”

 他越来越近,棱角分明的五官就这样放大在她眼前,只剩分毫之距。

 他垂下眼眸,看她微张着呼吸急促的红唇,没有犹豫地靠近,她也毫不犹豫地试图侧过头躲开。

 他的手指稍微收了收力道,她动弹不得。便死死抿紧她的唇。

 拒绝他的吻。

 贺静生没再靠近,面上无变化,沉吟须臾后叹了声,他给出解决方案:

 “你不想我接触你的舞团,我可以撤资。”

 沈蔷意听到这句话,心思敏感了起来,觉得他又开始拿舞团暗戳戳地威胁她了,可这会儿,沈蔷意已经没工夫再想其他的,不卑不亢瞪他一眼,继续阴阳怪气:“我的舞团?那不是你的吗?”

 当初也是为了舞团才妥协,可现在不想再因为舞团受他摆布,受他拿捏。

 “随便你!”

 沈蔷意被他按在车门上,还是努力挺直腰板,被他扣住了下颌,还是努力昂起下巴。

 贺静生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意思。

 可她的态度,这是明摆着不想管舞团死活的架势。

 她本就大的眼睛瞪得圆鼓鼓,倔强倨傲,不知是赌气还是认真。

 贺静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瞳孔漆黑,继而恢复平静,像黎明前最深的一片海域,无声又无息。

 缄默片刻,勾了勾唇,“你那个叫kiki的好朋友呢?你也不管她了?”

 “.”

 沈蔷意眼睛瞪得更大,取而代之的是震惊茫然和无措,“你”

 贺静生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语调淡然,缓慢提醒:

 “我怪物,我虚伪。我早告诉过你,依依。”

 “我不是个好人。”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只要沈蔷意要离开,他只好不择手段。也不惜不择手段。

 她身上的演出服没换,tutu裙下,腿上是白色的连体大袜,被汤水打湿了大片,贺静生摸出一条方巾擦拭她的腿和脚背。而后手指伸到她腿根处,从边缘探进,将大袜往下脱。

 沈蔷意一惊,连忙曲起双腿,穿着足尖鞋的脚抵在他胸膛前,抗拒地拧起秀眉。

 “湿衣服穿在身上感冒了的话。”贺静生淡淡说,“那就在家休息几天。不用去舞团了。”

 耐人寻味的一句话,捕捉到隐隐的威胁之意,让沈蔷意心惊胆战,理解到他的意思,她不听话就不让她跳舞吗?

 他即便面上无波无澜的,可她能察觉,他在生气。

 紧抿的唇瓣一瘪,委屈得一下落了泪,“那你想怎么样?要困住我吗?”

 贺静生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替她擦去泪水。将她亲昵搂入怀,虎口下挪,托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俯身靠近。

 呼吸交缠。

 他没回答,只盯着她的唇,问:“可以吻你了吗?”

 怎么困。

 她已经太容易就能飞出这座笼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