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行驶中的马车急急地停下。
凝霜眼疾手快地先扶着沈岁安,半见则赶紧趴下身子托住她,生怕沈岁安冲出去撞伤了。
“怎么回事?”沈岁安有惊无险,扶着凝霜的手坐了回去。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她才放心下来。
石青带着怒意的声音传进来,“县主,是靖宁侯挡住了前路。”
沈岁安秀眉一挑,何闳奎?
“乐安县主,本侯有话要问你。”何闳奎阴沉的声音响起。
“靖宁侯好大的派头,这样的问话方式,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沈岁安冷哼。
何闳奎深吸一口气,“乐安县主,事出紧急,还请莫要见怪。”
沈岁安没有说话,表明她就是见怪了的态度。
要不是顾念着对方是陆渊的媳妇儿,又是县主,他就不是这样的态度了。
“乐安县主,云儿和欢哥儿去哪里了?”何闳奎问。
沈岁安轻笑,“靖宁侯,你的儿子不见了,你来找我有什么用,我又没见过欢哥儿。”
“姓周的把我的妻儿都拐走了,你会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何闳奎怒声问,“本侯打听过了,那日他们出城之后就前往天河城,从天河城坐船离开,乐安县主,是你替他们安排船只的吧。”
“侯爷,程姐姐是周舟明媒正娶的妻子,与你有何关系?”沈岁安冷声反问。
“他们又不是你的奴隶,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这么能耐,怎么不去管天管地。”
何闳奎呲目欲裂,“沈岁安,本侯看在陆渊的份上,才对你以礼相待,你别以为本侯真的怕了你。”
“哦?那靖宁侯是想做什么?”沈岁安淡淡地问,“要不你去报官吧。”
看看京兆府要怎么受理这个案子。
周舟带走的是自己的妻女,而何向欢是靖宁侯亲自送去给程芝云的,那是他的生母,他要跟着生母走,官府又能如何?
难道不是何闳奎自己想把儿子交给程芝云养的吗?他可没说儿子不能跟程芝云离开。
“把马车给本侯卸了。”何闳奎大吼一声,他就是想吓唬沈岁安,让她说出程芝云的下落。
石青变了脸色,“靖宁侯,你莫要以为指挥使大人不在京中,你就能欺辱我们少奶奶。”
何闳奎冷笑,“那就等陆渊回来了,本侯再登门道歉。”
反正他今日一定要沈岁安说出程芝云到底去了哪里。
该死周舟,让他找到他们,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周舟。
沈岁安慢慢地从马车走出来,站在车辕垂眸冷眼看着何闳奎。
“靖宁侯,这么嚣张跋扈,是要付出代价的。”
何闳奎:“代价吗?那本侯就等着陆渊到时候再来讨要。”
他目光一厉,伸手朝着沈岁安袭来。
“让开!”沈岁安喝了一声。
石青和芙蕖默契侧开身子。
一记锋利袖箭射出,朝着何闳奎的眉心射去。
何闳奎大惊,急忙避开。
袖箭贴着他的头皮穿过,将他的发冠直接击落。
一抹鲜血从何闳奎的头皮滑落。
指宽的伤口将他的头发一分为二。
滑稽又狼狈。
“靖宁侯,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拦截他人的马车,这不太好吧。”一道低沉凌厉的声音传来。
何闳奎暴怒:“谢长玉,你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