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可以去照顾女儿,水大娘当下就有些动摇了。
“不急,你们可以商量,慢慢考虑,若是愿意的话,跟黄管事说一声,我会让人安排好的。”沈岁安说。
水延则点了点头,他也还需要时间去打听打听,这个沈岁安究竟是怎样的人。
沈岁安一看时间不早,便带着丫环离开,他们今天还要在天河城的客栈先住一晚。
“黄管事,芙蕖,你们去打听一下,水家在天河也是大家族,为何只有水延则他们母子三人守着小院子生存,他们其他族人这些年都做什么去了。”沈岁安低声吩咐。
“诶,进城就去打听。”黄管事说。
“姑娘,小的托大再说几句,如今横水大船屯一片荒废,这投银子下去,未必会回本啊。”他是真的担心姑娘的银子全白费了。
沈岁安说,“我心中有数。”
听到沈岁安笃定的回答,黄管事也只好收起担忧,决定一心一意替姑娘把关,万一将来真的重开海运呢。
他们赶在天黑之前进城住进客栈。
黄管事和芙蕖找了热闹的茶楼,不到两个时辰,已经把水家母子落魄的原因打听清楚了。
毕竟水家的事,在天河根本不是秘密。
“朝廷禁海运河运之后,船坞就逐渐没落,水家世代都是靠造船生存,造船图也都一代传一代,在水公子这一脉的手中,后来船坞彻底荒废,那些族人就开始割分家产。”
“因为水公子的父亲去世得早,留下孤儿寡母,水家其他人就分割了所有的田产和店铺,只留下一处小院子,和船坞给他们。”
“还说船坞本来就是他们嫡系一脉,既然得了那么大的船坞和造船图,就不能再争其他产业。”
听得半见都替水家母子抱不平。
“水家族人这不是欺负人吗?船坞都荒废了,留给他们有什么用,再说了,他们孤儿寡母的,守着没用的船坞能干什么。”
芙蕖说,“这些年,都是靠水公子做些杂役,或是做些手工去赚钱,水家其他人分了财产之后,便与他们断绝往来,从没救济过他们。”
“不过,听说有人要低价买了水公子的船坞,水公子不肯卖。”
沈岁安轻轻颔首,与她猜测的差不多。
“黄管事,你多雇佣几个护卫在船坞和水公子家周围巡视。”待她要重开船坞的消息传开,她觉得水家那些人肯定又会找上门的。
有些族人不能称是亲人,是吸血的蝗虫,他们就是认为水延则一家没有靠山,所以才吸干他们的血。
“尽快将文书契约敲定下来,水家其他人若是想来抢船坞,也不必冲着水延则他们一家去了。”沈岁安道。
“是,姑娘。”黄管事立刻应道。
“都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回上京城。”沈岁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