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爷望着眉目郁郁沉寂的儿子,心中既失望又心疼。
“尚公主让你这么痛苦吗?”陆大爷沉声问。
“父亲并非我,不知我的苦涩。”陆珩低声道。
陆大爷:“那就不要后悔,找寻新的出路,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了。”
陆珩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不会后悔的,要后悔也该是沈岁安后悔,他有什么需要后悔的。
“我是你的父亲,你和公主之间不好相信多问,但是,阿珩,公主就是公主,就算她犯错了,也改变不了她金枝玉叶的身份,皇上的惩罚只是做个样子。”
“姓宋的女子,你就当一场风流韵事。”
陆珩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父亲,您当初对待陆渊的生母,也是这般想的吗?”
像是提到陆大爷心中最耻辱的不堪,他脸上闪过一抹极致的厌恶。
“我与他生母……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当初根本没想留下他,阿珩,他与你不能相提并论。”
陆珩曾经也这么认为,他比陆渊尊贵,陆渊只能仰望他而活。
“父亲,我尚公主了,这辈子再无出头日,连祖父都开始倾向扶持陆渊,早知如此,当初我何苦去考那状元。”
陆大爷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儿子居然说出如此丧气的话,心中五内俱焚,心疼又急迫。
“你万万不可这么想,虽说你如今是驸马不能身居要职,但皇上还留你在礼部,证明他对你还是信任的,你只待时机一到,自然就有你翻身机会。”
陆珩不明地看向父亲。
“你祖父一心想要扶持五皇子,我观察如今局势,皇上更偏爱二皇子,你又娶了广宁公主,你跟二皇子天然关系亲近,只要你把握机会取得二皇子信任,日后你也有从龙之功。”陆大爷压低声音。
“若是被祖父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陆珩皱眉。
他曾经是侍中郎,很清楚皇上对待二皇子的态度,他劝过祖父不要掺和储君之争,但祖父并未听进去。
何况二皇子需要的是陆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只有他投靠二皇子,又有什么用处。
“你祖父已经老了。”陆大爷低声说。
陆珩拧眉不语。
“跟公主好好说话,过年了,总要把公主接回来,不然宫里要如何看你,难道你真的想永远留在礼部吗?”陆大爷说。
“是,父亲。”陆珩觉得心中的阴郁似乎明朗了些。
只是想到刚才沈岁安和陆渊说的话,他心口仍然像是有什么东西扎得生疼。
……
……
沈岁安软软地趴在浴桶边沿,身上已经竭力了。
心疼男人累死自己。
她就不该放纵陆渊拿出避火图的。
一会儿趁他睡着,她要把避火图扔进炭炉里烧个干干净净。
陆渊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疲倦,他刚刚享受了销魂的愉悦,身心都舒畅。
他捧着沈岁安的脸颊亲吻着,将她抱回床榻。
沈岁安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要离他远远的。
“岁岁,我想……”
“别想,想都别想。”沈岁安闷声叫着。
陆渊一阵错愕,“我想明日陪你去走一走,咱们得准备些年礼啊。”
“……”沈岁安捂着脸,羞窘得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