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朝魏昭拱手,很快同檀绛退下。
虞听晚对号入座,是瘸了腿的皇子的媳妇。
魏昭:“沈家和卢家倒是想护,可哪里敢去开这个口?”
沈家少夫人月份浅,没显怀,尚也就算了。那卢家少夫人却是大着肚子的。
帝后会是瞎了?
无非是觉得该跪,该祭拜!
他们不提,下面如何敢吭声?
魏昭说给虞听晚听:“卢家原也是世家大族,辉煌过好几辈,底下子嗣也争气。当初应扶砚生父燕王出事,卢家老太爷进宫为其求情,被活活打死。事后,卢家跟着败落。”
帝王之下,再有本事也是蝼蚁。生死无非在他的一念之间。
虞听晚心惊。
魏昭:“至于那二皇子……”
他淡淡:“当初瘸腿,是为了救驾才从马背摔下来的,狗皇帝多多少少存着愧疚的。他若是开口,二皇子妃也无需吃这个苦头。”
但会消耗这份愧疚。
“无非是这个当丈夫的,不愿将用在发妻身上,觉得不值当。”
虞听晚鄙夷:“二皇子妃嫁给他,还要给他生孩子,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姑娘嘴一向很毒。
“在乡下,瘸子都没有姑娘愿意嫁的。农活干不了,养家糊口都费劲。”
“他能娶到媳妇,无非是靠着皇子的身份。倒是能吃饱饭,可这是上京城。一着不慎,能力不行只有被吞食的份。”
圣上会不知二皇子妃还在坐月子?无非是不上心,贴切来说,是对他这个儿子不够上心。
“他是能得圣上看重,还是开着残破之身有机会和五皇子争一争那龙位?”
“想要不被坐冷板凳,只有去舔圣上。”
“圣上死了,就去舔下一个。”
“都瘸了,没有被二皇子妃嫌弃,也是他的福气了。不把枕边人当回事,这二皇子却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很好。
没有一个脏字。
到底是别人的事,说说也就过去了。
虞听晚吸了吸鼻子。
“这是什么?”
她闻到勾人的香味了!
“醉斋楼的酥骨鱼。”
魏昭淡声:“去洗手。”
虞听晚哒哒哒就去了。
是的。
这几日魏昭但凡出门,回来都会给她带上一些肉菜开小灶。
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虞听晚的嘴。
等虞听晚洗好手回来,魏昭把纸袋拆开放到石桌上。
虞听晚捡了一块。
“夫君。”
她很严肃!
魏昭见她这样,莫名眼皮一跳。
虞听晚想了一下。
她很久没有说情话了!
尤其这个节骨眼上。
对比一下沈家和卢家的无能为力,她却能在顺国公府逍遥自在。
还有二皇子的发妻的冷漠。
虞听晚:“你有些时候,挺男人的!”
她由衷感叹。
发自肺腑。
如果阿爹没死,没有出现后面的事。她无忧无虑,没有尝过苦楚,即便审美被带歪,魏昭不黝黑魁梧,她想,她也会中意他的。
魏昭面无表情。
并不想听这个夸。
虞听晚当他不信,清了清嗓子:“真的。”
魏昭一言难尽:“可我……不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