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时东的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便将当年往事和盘托出。
时东沉默不语,并没有做任何评论,眼神之中或有愧疚,但是并不多。
倒是王开泰眼神有些不屑,嘀咕说道:“人这一生,改变命运的机会很少。当机会出现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把握住。特别是男人。只是那女子,未免太放不下……竟然选择如此极端的做法。”
王开泰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阴冷。
原来叶文澜出现在他身边,瞪大眼睛看着他。
“不!我爸已经死了。我决不能让他再下跪。若是可以的话,由我来承担吧。我替他下跪。”时东想了许久,下定决心说道。
车内陷入沉默。
大家都没有说话。也许是习惯了。叶文澜抱着婴灵坐在车内。时东和王开泰也没有再叫嚷躲避。
终于,经历了高速上服务区休息,再到下高速,走国道和盘山公路,再加上走错了路。
一直到了下午四点钟。我们才到达时家村,比最开始预想的五个小时,足足晚了十二多小时。
车子直接开进了时东的老家。
对华夏人来说,可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所以时运来上一次带时东回来,就在老宅的基础上,起了豪华气派的新房子。平时很少回来住,但是派头还是要有。
“爸,我带你回来了。”下车第一时间,时东大喊了一声,眼眶一红,泪水涌了出来。
接着,时东将准备好的礼品送了出去,找人问清楚。
时金来今天一大早就从外面回来了,回家之后,一直闭门不出。
时间对上了。
我们昨晚在高速上休息了一晚上,再加上走错路,所以把他晚一些回来。
我环视着这一处住宅,发现家居风水不太好,暗中隐藏着一股浓郁的浊气。
我取了罗盘,围着屋内屋外走了一番。
很快,在楼房的东南、西北,以及屋檐上发现了镇物。取出来之后,分别是剪刀、一包绣花针,以及风干的死老鼠。
这些都是《鲁班术》之中常用的压胜之物,会破坏家宅风水。不过。这个地方对时家人算是个旅馆,顶多派人定期打扫,不会长时间居住,对时运来一家三口影响极为有限。
找出这三样镇物之物,屋内那种浊气随即消失。
“这……”时东脸色发白,全身气得发抖,大声叫道,“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理。”
王开泰拦住时东,说道:“时少爷,你可别冲动。你妈妈的一魂三魄,还在他手上。真要找上门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时东这才压下了火气,脸上仍旧充满愤怒,咬牙切齿,额头上都爆出了青筋。
王开泰问道:“小陈先生,既然确定老木匠就是罪魁祸首。咱们就该让他好看,总不能让他欺负了。”
我笑了笑,没有搭理他。
此刻,天渐渐黑了下来。
我耳边忽然响起了悲泣的哭声,猛地朝窗口看去,只见两个穿得整得整齐得体的中年夫妻,正在哭泣。
他们浑身弥漫着淡淡的鬼气,显然不是活人,而是一对鬼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