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9年五月,京城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淡淡的云彩,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皇宫内,朱厚照坐在龙椅上,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刚刚接到了关于宁王朱宸濠的一些消息,心中不禁有些不安。
太监赖义、驸马都尉崔元、都御史颜颐寿三人站在大殿之下,等待着皇帝的旨意。朱厚照看着他们,缓缓说道:“宁王近来行事有些放肆,你们三人前往宁王府,劝诫他务必谨慎,不可胡作非为。”三人齐声应道:“臣等遵旨。”
此时的京城,气氛紧张而凝重。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关注着宁王的动向,而朝廷内部也因为江彬、钱宁之间的嫌隙而暗流涌动。太监张忠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他想借用江彬来倾轧钱宁,从而在朝廷中获得更大的权力。
而在南昌,宁王朱宸濠正处于一种复杂的心境之中。他身着素服,却依然在处理着公事。他的心中充满了野心和欲望,谋划着自己的谋反大计。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的行动必须谨慎,不能引起朝廷的怀疑。
朱宸濠看着面前的南昌生员和他的徒众,眼神中露出一丝威严。他说道:“本王为父丧守孝,却心系百姓。你们要保举本王以孝闻名,让朝廷知道本王的贤孝之举。”生员们和徒众们纷纷点头,心中虽然有些畏惧,但也不敢违抗宁王的命令。
孙燧和巡按御史王金此时也陷入了困境。他们知道宁王的野心,但又不敢轻易揭发他。他们接到宁王的命令,要他们向朝廷上奏宁王的孝行美事。孙燧心中犹豫不决,他知道这可能是宁王的阴谋,但如果不按照宁王的要求去做,又可能会激怒宁王,给自己和百姓带来更大的灾难。
孙燧和王金商议着对策。孙燧说道:“宁王此举,必有阴谋。但我们如果不奏报,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延缓和推迟他的谋逆之举。”王金微微点头,说道:“孙大人所言极是。我们只能先稳住宁王,再寻找机会向朝廷揭发他的罪行。”
于是,孙燧和王金写了一道奏章,上报给朝廷。奏章中,他们详细描述了宁王的孝行美事,称赞宁王的贤孝之举。朱厚照看到这道奏章,大为惊异。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宁王为何如此贤孝?他说道:“群臣有孝行可以升官,宁王贤孝如此应当怎样奖掖他呢?如果给宁王升官,将置朕于何地呢?”
此时,张忠趁机向皇帝秘密进言。他跪在地上,神色恭敬地说道:“陛下,朱宁、臧贤均暗通宁王,图谋不轨,此事难道陛下不知道吗?称赞宁王的孝行,就等于讥讽陛下不孝啊!称赞宁王天天很早就朝见群僚,就等于讥讽陛下不上早朝啊!”朱厚照听了张忠的话,心中顿时大怒。他点头表示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决定对宁王采取行动。
东厂太监张锐和大学士杨廷和最初也党附宁王朱宸濠,并且帮助朱宸濠恢复了护卫。然而,随着局势的发展,他们也意识到了宁王的谋逆之心。张锐心中暗自后悔,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以免被宁王牵连。
张锐找到杨廷和,商议对策。张锐说道:“杨大人,宁王将谋逆反叛,我们必须设法革去他的护卫,以免发生后患,牵累自己。”杨廷和微微点头,说道:“张公公所言极是。我们可以让御史肖淮上疏,揭发宁王的不法之事。”
于是,御史肖淮上疏说:“宁王不遵守祖宗的训诚,包藏祸乱之心,招降纳叛,其反叛的行迹已经完全暴露出来。”这道奏章交上去以后,江彬、张忠极力赞成这种说法。朱厚照决定派遣赖义等人前往宁王府,革除朱宸濠的护卫。
给事中徐之鸾、御史沈灼也各上一道奏章,揭发朱宸濠不法之事。朝廷上下一片哗然,众人都意识到了宁王的危险。
此时的宁王府,气氛紧张而压抑。朱宸濠得知朝廷要革去他的护卫,心中大怒。他召集手下的谋士和将领,商议对策。
谋士说道:“王爷,朝廷已经察觉了我们的行动。我们必须尽快起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将领们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摩拳擦掌,准备随时出征。
然而,朱宸濠心中还有一丝犹豫。起兵谋反需要谨慎考虑,不能轻举妄动。他说道:“再等等,看看朝廷的动向。”
就在这时,朱宸濠的一个侦探兵卒名叫林华,正藏在臧贤的家里。臧贤家的墙壁都是双层的,外面装饰木制橱柜的样子,打开木橱里边就是一条长廊,以此无人发觉这个秘密。林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中惊恐万分。如果被官军抓住,自己必死无疑。
林华小心翼翼地沿着长廊逃跑,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他趁着官军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去,逃回了宁王府。
官军在臧贤家大行搜索,却未能抓获林华。
一个月后,夏日的炎热笼罩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在宁王府外,气氛紧张而压抑。府中的侍卫们神色警惕,不时地四处张望。他们的手中紧握着兵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而在府内,宁王朱宸濠正坐在大厅之中,他的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和疯
狂。
朱宸濠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自己的反叛之举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他想起了自己多年来的谋划和准备,为了这一刻,他付出了太多的努力。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一旦失败,他将面临着灭顶之灾。
在这之前,朝廷派遣赖义、崔元、颜颐寿等一行人前往宁王府。临行前,崔元特意到杨廷和家询问朝廷的用意。杨廷和缓缓说道:“宣德年间,朝廷怀疑赵王府有异谋,曾经特派驸马袁泰前往,结果赵王得以免释其罪。你们几人此行,朝廷或许也是这个意思。”崔元听了杨廷和的话,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京师却争相传说朝廷要逮捕并治罪于宁王朱宸濠。
朱宸濠的侦探兵卒林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大惊。自己必须尽快赶回宁王府,将这个消息告诉宁王。于是,他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一路上,他历经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但他始终没有放弃。终于,在六月十三日这一天,他到达了江西。而这一天,正好是朱宸濠的生日。
宁王府中,热闹非凡。朱宸濠设宴招待镇守巡视江西的京官以及江西的都指挥使司、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等官员。大厅中,灯火辉煌,宾客们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然而,朱宸濠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
就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林华悄悄地来到了朱宸濠的身边,将京师的传闻告诉了他。朱宸濠听了林华的报告,大为震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酒杯也掉落在地。他想起了以前擒获荆王朱瞻堈的时候,朝廷即派太监肖敬、驸马蔡震、都御史戴珊前往,路过南昌时为他亲眼所见。他以为这次朝廷派赖义、崔元、颜颐寿来南昌必定是来逮捕他的,而他又不记得杨廷和所说的赵府之事。
宴会既罢,朱宸濠便秘密召见刘养正、刘吉等人密谋。刘养正神色凝重地说道:“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急迫了!明天一早,镇巡江西的京官和江西三司官员必来入谢,可以乘机将他们全部捕获,凡是不肯附合我们的就立即杀头,从此我们就可以发兵图举大事。”刘吉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朱宸濠听了刘养正的话,心中犹豫不决。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决定,但他也明白,如果不采取行动,自己可能会被朝廷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