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2年二月,春寒料峭,大地尚未从寒冬中完全苏醒。唐县,这座位于河北的小城,此刻正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
赵鐩带领着他的队伍,如一群饥饿的狼,紧紧地包围着唐县。城墙上,守军们神色紧张,手中紧紧握着兵器,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动静。赵鐩骑在马上,目光坚定地看着城墙,心中盘算着如何攻破这座城池。他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
“兄弟们,给我加把劲,一定要拿下唐县!”赵鐩大声喊道。
盗贼们纷纷响应,喊杀声震天。他们不断地发起攻击,试图冲破城墙的防线。然而,唐县的守军们也毫不示弱,顽强地抵抗着。箭矢如雨般在双方之间穿梭,不时有盗贼或守军倒下。
时间一天天过去,唐县依旧屹立不倒。在这期间,刑老虎却病倒了。他躺在营帐中,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赵鐩来到他的床边,关切地看着他。
“刑大哥,你一定要好起来啊!”赵鐩焦急地说。
刑老虎虚弱地笑了笑,说:“我怕是不行了,兄弟,以后这队伍就靠你了。”
不久,刑老虎便病死了。赵鐩悲痛万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带领兄弟们继续前进。于是,他将刑老虎的人马归并自己统领,号称大军三十万,其中有骑兵五千。
带着这支庞大的队伍,赵鐩辗转掳掠湖北的襄阳、郧城、枣阳、随州,以及河南的新野。他们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泌阳,一场悲剧上演了。前大学士焦芳的府邸外,盗贼们如潮水般涌来。焦芳此时惊恐万分,他匆忙地收拾了一些细软,准备逃离。
“老爷,怎么办啊?”他的仆人惊慌地问道。
“快,从后门走!”焦芳喊道。
然而,他还是没能逃脱。当盗贼们冲进他的府邸时,焦芳已经不见了踪影。盗贼们四处搜寻,最终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瑟瑟发抖的焦芳。
“哈哈,你就是焦芳?”赵鐩冷笑着说。
焦芳吓得瘫倒在地,求饶道:“好汉饶命啊!”
“饶命?你这个奸臣,为害百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赵鐩愤怒地说。
盗贼们掘开了焦芳的先祖坟茔,将尸体暴露在外,连一块遗骨都未留下。他们还把焦芳的衣服和帽子挂在庭院里的树木上,一件一件地数落他的罪恶。
“你看看你做的这些坏事,今天就是你的报应!”一个盗贼喊道。
然后,赵鐩命力士仗剑斩杀他的衣服,说:“我今天终于亲手杀了此贼,就以此来酬谢天下的百姓吧。”
接着,赵鐩又率众进攻钧州。钧州城墙上,守军们严阵以待。赵鐩指挥着盗贼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但钧州城防守坚固,一时难以攻破。
“给我冲!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座城!”赵鐩大喊道。
盗贼们如潮水般涌向城墙,但一次次被守军击退。就在这时,贼众扬言要屠城,城中百姓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然而,当赵鐩得知朝廷前大臣马文升的家也在城中时,他犹豫了。马文升在朝中素有威望,赵鐩对他也有几分敬重。
“兄弟们,我们先解围吧,不能伤害马大人的家人。”赵鐩说。
于是,贼众们带着不甘,离开了钧州。
总制兵马的彭泽和咸宁伯仇钺,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赵鐩的动向。他们深知这些盗贼的危害,决心要将他们一举击败。当得知赵鐩在西平县时,他们立刻督率各个守边的将帅,向那里进发。
西平的战场上,双方军队对峙。彭泽身着铠甲,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地指挥着将士们。仇钺则带领着一支精锐部队,准备从侧翼攻击盗贼。
“将士们,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杀啊!”彭泽大声喊道。
战斗一触即发,官军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盗贼。赵鐩的队伍也不甘示弱,奋起抵抗。一时间,战场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闪烁。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官军逐渐占据了上风。赵鐩的队伍开始溃败,许多盗贼纷纷四散逃窜。最终,官军在西平县击败了赵鐩,杀贼二千余人,夺回马匹、驴骡、作战器械不计其数。
赵鐩带着残兵败将奔至鄢陵,他们在城中进行了一番焚烧抢掠后离去。接着,他们又来到新郑、郑州,但都未能攻克城池。无奈之下,他们又奔到荥阳、汜水镇,转攻偃师县。
而在朝廷这边,陆完因为在平乱中的一些表现,升官为右都御史。在此之前,杨一清曾经提议,凡擒斩盗贼三名者,可以官升一级。这个提议本是为了激励官军奋勇杀敌,但却引发了一些不良后果。
刘六、刘七、齐彦名虽然拥有贼众数万人,但其中多半是劫掠胁从之徒,他们的亲信中真正骁勇善战、善于骑射的人还不到一千人。每当官军追上他们的时候,盗贼的首领们便驱赶那些胁从的良民作为前锋进行抵抗,并且把他们劫掠来的财物金钱尽行扔掉,然后逃奔而去。
官军将士们面对这些财物
,往往难以抵挡诱惑。一个官军士兵看着地上的财物,眼睛放光,对同伴说:“这么多钱,我们要是抢了,可就发财了。”另一个士兵则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我们是来剿贼的。”但最终,贪婪还是战胜了理智,他们纷纷争先恐后地抢夺盗贼扔下的财物和金钱,斩杀几个胁从者的首级,便以此屡屡上报朝廷说是剿贼取得了胜利。
陆完和谷大用对这些情况并非完全不知,但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了视而不见。陆完坐在书房中,看着堆积如山的报功奏折,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些战功大多是虚假的,但他并不在乎,只要能巩固自己的地位就好。
谷大用更是肆无忌惮,他不仅代替权贵子弟和他的仆从人员冒功请赏,还每天徒然浪费挥霍朝廷仓廪中的积储。他在府中大摆宴席,宴请宾客,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哈哈,这些都是我们应得的。”谷大用笑着说。
与此同时,大同游击江彬在路过冀州时,更是肆意妄为。他带着一群士兵,闯入民宅,见人就杀。百姓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但江彬却毫不留情。
“给我杀,一个都别放过!”江彬喊道。
瞬间,民宅中鲜血四溅,二十三人无辜丧生。有关衙署将此事拟状奏告,但谷大用、陆完均置之不问。他们担心追究江彬的责任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于是选择了包庇。
自从出军进剿盗贼以来,国家耗费巨大。仅军马草料和犒军费用及奖赏,所耗费的国家仓储银即达一百多万两,国家的府库收藏白白地消耗了。
一个月后,春风虽已吹拂大地,但河南府一带却弥漫着紧张与肃杀的气氛。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战斗。
刘三、赵鐩等人率领着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河南府进发。刘三身形矫健,目光锐利,他骑在马上,不时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赵鐩则一脸坚毅,手中紧握着兵器,心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和对未来的迷茫。
“兄弟们,我们马上就要到河南府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刘三大声喊道。
“好嘞,大哥!”盗贼们齐声回应,他们的脸上既有兴奋又有一丝紧张。
而此时,官军这边却陷入了一片混乱。参将金辅站在黄河岸边,望着对岸的盗贼,心中充满了畏惧。他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
“这……这可如何是好?盗贼人数众多,我们贸然渡河,恐怕会凶多吉少啊。”金辅自言自语道。
他的部下们也都面露惧色,纷纷议论起来。
“将军,我们要不还是等等援兵吧。”一个士兵建议道。
“不行,等援兵到来,恐怕河南府已经沦陷了。”另一个士兵反驳道。
金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心中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不敢率军渡过黄河。
与此同时,总兵冯祯率领着榆林兵马匆匆赶来。冯祯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看着犹豫不决的金辅,心中有些恼怒。
“金辅,你身为参将,为何在此畏缩不前?”冯祯大声质问。
金辅面露尴尬,解释道:“冯总兵,盗贼势大,我担心……”
“哼,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冯祯打断了他的话,坚定地说。
说完,冯祯便率领榆林兵马列成方阵,准备迎击盗贼。而姚信所率的京军却在此时出现了混乱。姚信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将领,但他缺乏实战经验。他看到盗贼的队伍逐渐逼近,心中有些慌乱。
“兄弟们,冲啊!”姚信不顾阵型,贸然下令京军抢先冲向冯祯军阵之前。
京军们一拥而上,顿时打乱了整个阵型。盗贼们趁机发动攻击,双方瞬间陷入了激烈的战斗。
贼众如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耳欲聋。官军们虽然奋力抵抗,但由于阵型被打乱,逐渐陷入了劣势。姚信的京军在贼众的冲击下,很快败绩,先行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