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联合九卿大臣再次上奏,奏章既入,朱厚照被吓得哭泣起来,也不吃饭。个个宦官都极为恐惧。
朱厚照派司礼监八人,一齐去内阁商议。他们一天去了三次,内阁大臣刘健等还是坚持不肯将奏疏下到部司议处。
司礼监八人中,有一个太监叫王岳,他也是东宫(朱厚照为太子时)的旧臣,此人一向刚直,颇恶其同人马永成等之所为,所以在八人中只他单独说:““由内阁来议处这件事是对的!”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为正义发声。
次日,皇宫内突然传旨宣召诸位大臣进见于内宫。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了轩然大波。大臣们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期待,不知道这次召见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有的大臣将责任归罪于韩文,韩文站在人群中,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他身材消瘦,身着官服,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坚定。这场斗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能轻易退缩。
大臣们缓缓走向左顺门,一路上气氛紧张而压抑。太监李荣手里拿着皇帝宣召诸大臣的诏谕,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们。李荣身材矮小,面容和善,但此刻他的脸上也充满了忧虑。
“皇帝有旨:诸位大臣爱君忧国,你们所说的话都很对。但是,这些奴才们侍候朕已经很久,朕不忍心立即把他们置之以法,希望你们能够稍加宽贷,朕将要自行处理他们。”李荣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诸位大臣个个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易说出一句话。他们心中明白,皇帝的态度模棱两可,这场斗争的结果难以预料。
韩文打破了沉默,他向前迈出一步,坚定地说道:“现今海内人民生活穷困,盗贼又迭相继起,天灾变异日日增多,而这群小人引导陛下游宴无度,荒废了陛下应该处置的万机朝政。既然把韩文等放在备御辅佐之臣的地位上,臣等怎么能隐忍不发一言!”他的声音激昂有力,充满了对国家和人民的责任感。
李荣看着韩文,无奈地说道:“既然你们的奏疏都已经写出来了,皇上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想要你们稍加宽贷,皇上自然会有办法处置的。”
吏部侍郎王鐜皱着眉头问道:“如果还是置之不加处理,又该怎么办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虑。
李荣回答道:“这包在我李荣的身上,我的脖子也没有裹上铁,怎能耽误国事!”他的语气坚定,仿佛在向大臣们保证。
这一天,阉党们越发感到困窘,纷纷自求去南京安置。而内阁大臣经过商议,还是坚持由内阁处理,不肯放行。
王岳和司礼监太监范享、徐智等人,也赞成和支持韩文的意见。他们在私下里商议着,决定秘密上奏皇帝。王岳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范享和徐智也都是正直之人,他们对刘瑾等人的所作所为深感不满。
“我们必须让皇帝知道刘瑾等人的罪行,不能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王岳说道。
“是的,我们要为国家和人民着想,不能让奸佞之徒得逞。”范享附和道。
“可是,我们要小心行事,不能让刘瑾等人察觉。”徐智提醒道。
他们秘密上奏皇帝,皇帝不得已答应他们的处置意见,说明天一早发出诏旨,把刘瑾等人逮捕下狱。
然而,吏部尚书焦芳,原先与刘瑾相友善,就把韩文等人的密谋泄露给刘瑾。刘瑾等人得知消息后,心中大惊。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面临重大转折。
刘瑾身材矮小,面容阴沉,眼神中透露出狡诈和凶狠。他咬着牙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自救。”
马永成等人也纷纷点头,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我们要赶紧去见皇帝,向他哭诉我们的忠诚。”刘瑾说道。
于是,司礼监八个人就在夜间来到皇帝的面前。他们环列一圈跪着痛哭并以头击地,声泪俱下。
“只有陛下施恩了,不然,我辈刘瑾等,就要被碎尸万段,抛出去喂狗了。”刘瑾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皇帝的脸上流露出怜悯的样子,看着他们。刘瑾又进一步说:“害我刘瑾等罪的,就是王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皇帝问:“为什么呢?”
刘瑾答:“王岳是东厂的人,外廷都说他是谏官,内阁各先生说什么,他也跟着说什么,而内阁议论此事时,只有他赞成内阁的意见。他这是一种什么情绪呢?那些狗马鹰犬,不是也有王岳买来献给陛下的么,为什么单单归罪于我刘瑾等人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狡辩和诬陷。
皇帝大怒,说:“把王岳给我抓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断。
刘瑾心中大喜,继续说道:“狗马鹰犬,怎么能有损于陛下处理万机呢?现今左班官员敢于大闹,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在他们眼中,好像司礼监已经无人似的。我们司礼监只维护陛下,干陛下想要干的事谁敢随便说三道四!”他的声音激昂有力,仿佛在为皇帝辩护。
朱厚照听了这些话,
越发大怒起来。当夜,他就立即命令刘瑾执掌司礼监,并兼管京团营,又命丘没提督东厂,谷大用提督西厂,张永等并协同管理各营事务,分别占据了各处的军事要地。
刘瑾又连夜传出命令,贴出榜文,把王岳、范亨、徐智调去南京,而这些事外廷一点也不知道。
第二天早朝时,皇帝的圣旨才传了下来。刘健等知道事情已经不可再维持下去了,各上疏请求去官。刘瑾则假托皇帝的诏令,强行逼迫刘健、谢迁退职还乡,惟独留下了李东阳。
李东阳站在朝堂上,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身材中等,面容和蔼,但此刻他的脸上却充满了忧虑。
“臣等三人,责任都是一样的,而今却单独留臣一人,我将用什么话来向天下人解释呢。”李东阳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委屈。
朱厚照不予允准。刘健、谢迁离开京师的时候,李东阳在送他们的途中还欷歔、流泪。刘健神情严肃地说:“今天哭有什么用!假如当时你能多说一句话,那么,我们三人不就一同去官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责备和失望。
李东阳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在这场斗争中没有尽到最大的努力。他默默地看着刘健和谢迁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不久,刘瑾又假托皇帝的诏令,把王岳、范亨追击于去南京的途中,而徐智被打折胳臂免于一死。
最初,举朝上下一定要尽诛刘瑾等人,兵部尚书许进说:“像这类奸佞小人,皇帝能够疏远他们,罢免不用他们,也就足够了!如果一定要把这件事追究到底,恐怕要激起唐代甘露之变那种结果呢。”不久事情的发展,真就像许进所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