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7年的九月,京城的秋日带着一丝凉意,皇宫的红墙黄瓦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庄严肃穆。左顺门处,守门的卫士们笔直地站立着,他们接到了朱祁镇的诏令,从今以后,没有朱祁镇宣召的诏令,总兵官不许随便进入内宫。
在此以前,石亨和张軏凭借着朱祁镇的恩宠,在朝廷中肆意妄为。宫廷的走廊上,石亨身着华丽的铠甲,迈着大步,身后跟着张軏和一群亲信。他的脸上洋溢着傲慢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对权力的渴望和贪婪。
石亨经常随便干涉朝政,向朱祁镇请示的事情多得数不胜数。有一天,阳光透过文华殿的窗户洒在地上,石亨率领千户卢旺、彦敬入侍文华殿。朱祁镇坐在龙椅上,好奇地看着这两个陌生的面孔,问道:“他们是谁?”石亨赶忙上前一步,恭敬中带着一丝得意地回答说:“这是臣的心腹,迎立皇上复位时,他们二人立有很多功劳。”说罢,石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朱祁镇,眼中充满了期待。
朱祁镇微微皱了皱眉,但看着石亨那急切的眼神,又想到他在复辟帝位时的功劳,心中有些犹豫。石亨见朱祁镇没有立刻回应,便进一步说道:“陛下,卢旺和彦敬对陛下忠心耿耿,他们为陛下复辟立下了汗马功劳,恳请陛下提升他们为锦衣指挥使。”朱祁镇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石亨的请求。
在另一个宫殿中,工部侍郎孙弘正小心翼翼地跟在石亨身后。孙弘是石亨的同乡,他身材矮小,面容谄媚,眼神中透露出对石亨的依赖。石亨因为自己的权势,将孙弘推荐为工部侍郎。如今,石亨又不满足于此,他再次向朱祁镇请求要提拔孙弘为尚书。
朱祁镇坐在御座上,看着石亨那骄横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暂且做侍郎,以后再升迁的话,就让他做尚书。”石亨听了朱祁镇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他很不高兴地走出宫殿,嘴里嘟囔着:“这次就任尚书有什么不可以,何必还要等下次再提升呢!”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的亲信们都能听出他心中的不满。
石亨的骄横肆恣,朱祁镇都看在眼里。然而,朱祁镇总是想到他对自己复辟帝位有功,所以一直选择顺着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朱祁镇心中的不满也在逐渐积累。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朱祁镇独自一人在御花园中散步。月光洒在花丛中,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朱祁镇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他回想起石亨的种种行为,心中感到十分困扰。这时,他看到了大学士李贤正朝他走来。
李贤身穿一袭长袍,面容儒雅,眼神中透露出智慧和忠诚。他向朱祁镇行礼后,朱祁镇便把他对石亨的看法和想法说了出来。李贤静静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朱祁镇皱着眉头说道:“石亨此人越来越骄横,朕对他的行为实在是有些不满。但朕又念及他复辟之功,不知该如何是好。”李贤微微躬身,说道:“陛下,权力绝对不可下移,只有上您自己独断才行呢。”朱祁镇听了李贤的话,心中若有所思。
不久之后,朱祁镇又和李贤谈到“夺门之变”中石亨等人的功劳。李贤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迎接圣驾是可以的,怎么可以用夺门’二字传示于后人呢。陛下上顺天意,下合民心,才得以又恢复了帝位,还用得着夺门吗?而且,皇宫内府的门,是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夺的!当时,也有人邀我参加干这种夺门之事,臣推辞了,没有参与。”
朱祁镇听了李贤的话,非常吃惊。他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为何不肯参与?”李贤抬起头,看着朱祁镇,诚恳地回答说:“当时景帝病得很重,已经不可能再坐在朱祁镇的宝座上了,到时群臣肯定会上表迎请陛下您恢复帝位的。这样做名又正,言又顺,也不可能有什么人会怀疑这件事情,何必非用夺门的办法不可呢?假如夺门这件事泄露到外面去,像石亨这种人损坏名誉固然是不足可惜的,可是皇上是否想到他们这些人把陛下置于何地呢?他们这些人就是要藉诸陛下以图富贵,哪里有一丝一毫为国家社稷之心呢!”
朱祁镇听了这番话,心中犹如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他开始反思自己对石亨等人的纵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朱祁镇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在花丛中来回踱步,心中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
过了一会儿,朱祁镇停下脚步,看着李贤,说道:“爱卿所言极是,朕以前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些。石亨等人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朕不能再任由他们这样下去。”从那以后,朱祁镇渐渐疏远了石亨等人。
两个月后,京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皇宫内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兵部尚书陈汝言被逮捕,投入了锦衣狱。
陈汝言,这个曾经在朝堂上趾高气扬的人物,如今却如丧家之犬般被押解着。他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往日的威风早已消失不见。
给事中高明等官员,个个义愤填膺。他们身着官服,手持奏章,步伐坚定地走向朝堂。高明的脸上带着严肃而愤怒的神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正义的追求
。他双手捧着奏章,声音洪亮地说道:“陛下,陈汝言仗势乱法,贪赃极甚。他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肆意搜刮民脂民膏,致使百姓民不聊生。臣等恳请陛下严惩此贼,以正朝纲。”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陈汝言的憎恶。
朱祁镇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他听着高明等人的弹劾,心中的怒火渐渐燃起。他回想起陈汝言在朝堂上的种种行为,心中越发觉得此人不可饶恕。朱祁镇猛地一拍龙椅,大声说道:“将陈汝言下狱,彻查他的罪行!”
随后,朱祁镇命令有关部门,将陈汝言贪赃枉法搜刮来的物品,全部陈列展览在内宫长廊之下,并召集大臣前来观看。内宫长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珍宝、金银细软和名贵的书画。这些物品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它们却成为了陈汝言罪行的铁证。
大臣们纷纷来到长廊,他们的脸上露出惊讶和愤怒的表情。朱祁镇也来到了这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看着这些财物,心中感慨万千。朱祁镇说道:“景泰年间,于谦任兵部尚书时间那么久,可是抄没他的家产时并无多余的东西。而陈汝言当兵部尚书还不满一年,他索取的贿赂竟有这么多!”朱祁镇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石亨等人站在一旁,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石亨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的眼神游离不定,不敢正视朱祁镇的目光。他知道朱祁镇此时对陈汝言的愤怒,很可能会波及到他们。张軏和曹吉祥也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低着头,不敢出声。
朱祁镇看着石亨等人的样子,心中更加气愤。他想起了于谦的冤死,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当初,于谦被斩首街市,连皇太后都不知道。后来,皇太后又向朱祁镇详细说了于谦根本没有向她请求迎立襄王朱瞻墡的儿子为皇太子的事。朱祁镇对这件事也很怀疑,便经常诘问石亨、张軏、曹吉祥等人。
朱祁镇转过身,目光严厉地看着石亨等人,问道:“于谦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要陷害他?”石亨等人吓得连忙跪下,他们的身体颤抖着,不敢回答。石亨结结巴巴地说:“臣……臣也不知道,这都是徐有贞向我们说的。”朱祁镇听了,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狠狠地瞪着石亨等人,说道:“你们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陷害忠良。朕不会放过你们的!”
从这以后,朱祁镇渐渐明白了于谦是冤枉的,而憎恶石亨等人。石亨等人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他们知道,朱祁镇已经对他们失去了信任。
张軏更是忧惧而死。
两年后的八月,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定远侯石彪,这位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猛将,此刻却深陷囹圄。他的命运如同这变幻莫测的天气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石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他自幼习武,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武艺。在战场上,他总是身先士卒,勇猛无比,让敌人闻风丧胆。他的威名远扬,不仅在朝中备受赞誉,就连北庭的敌人也对他敬畏有加。
此时,石彪被关押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里。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不明白,自己为国家立下了赫赫战功,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回想起自己在战场上的点点滴滴,那些激烈的战斗场景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浮现。
磨儿山之战,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石彪带领着他的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寇贼。寇贼们惊恐万分,纷纷逃窜。石彪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如入无人之境。他与把秃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把秃王也是一员猛将,但在石彪面前,他却显得不堪一击。石彪几个回合下来,就将把秃王斩于马下。他剥下把秃王的衣甲,拔起他的旗帜,在三山墩将把秃王的军队打得七零八落。那一刻,石彪的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