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围剿老贼?”
鸦城那次韩枭也不许。
当时说是因为鸦城附近有麦田。
逼急了怕辽军糟蹋即将成熟的麦子。
这次是因为什么呢。
夜幕繁星闪闪。
韩枭在夜风里嗅着周围的铁器和腥风,抬头看遍布夜空的星辰。
他微眯着眼回季清欢:“直觉。”
“喂。”季清欢极其不满的皱了皱眉。
打仗敢凭直觉行事?
事实是——
韩枭不想解释,也不能解释。
他只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信我就听我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原因,而且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很快就要到来。
“......”
季清欢沉默。
他承认自己没有韩枭聪敏。
但也没笨到让这人都懒得解释的地步吧。
都已经再三追问过。
韩枭还坚持不说。
季清欢除了放弃追问也没有其他办法。
其实韩枭说的也有道理。
信他就听他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罢了。
*
子时一到。
提前埋伏在南边山路的牛得草他们,当即行动!
一支支火油箭刺破幽深夜幕。
如闪烁的无数流星般划过天际,坠入兵卒密集的小梅城内。
辽兵们的惊呼和慌乱瞬间炸响了半座城!
夜里回到城内歇息的巴图老王,此刻才刚睡着不久。
原本睡的就不踏实。
被如此动静猛地惊醒!
门外辽将厚重的盔甲叮咣乱响,丢魂似的跑着来报。
“大汗!合盟军们朝城内放火油箭了,火势控制不住!”
盛夏蚊虫多。
城内辽兵也多有搭帐的。
且还都是防蚊通风的纱制轻帐。
遇火就着!
烧的又快又猛,连救火都来不及。
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
“怎会如此?”巴图老王噌的推开小妾起身往外走。
扯了件金蓝蒙古长袍套身上,嗓音急促质问。
“本汗命你们严格巡视城墙附近,你们胆敢疏漏??”
他早想到合盟军有可能会放火烧城。
因为当初在南部,打神女城的时候就吃过这样的亏。
那南部世子擅长以火起势!
所以,巴图雷一早就下过令要防备起火,不停的巡视城墙根儿。
怎么还是叫火烧起来了。
“...呃,这....”
辽将顿时跪倒在地,低下头有苦难言。
他们在日头底下不眠不休的暴晒整整两日。
谁能有精力按大汗吩咐,瞪眼盯着空荡荡的墙根儿看?
人都是肉体凡胎。
极致疲惫下,四野寂静。
就总有个错错眼打瞌睡的时候.....
不是他们不用心。
当时合盟军营帐那边灯烛都熄灭了,就跟安稳无事的昨夜一样。
分明瞧着都已经睡下。
怎知还有人摸黑潜过深林、溜到城墙根儿下放火。
根本防不胜防啊。
“你这蠢货!”巴图老王气的目眦欲裂。
他抽出刚提到手里的宽刀,冲着跪地的辽将用力挥下。
“大汗——”辽将惊恐瞪眼。
但求饶的话还没说出来,眼睛就已经跟头颅一起脱离身躯、滚到庭院地面上了。
只剩从断头尸身呲出两米多高的猩红!
尸身倒地还在抽搐。
巴图老王在鞋底蹭了蹭刀刃残血,气到几乎握不稳刀,连连溃叹:“...没了,此计...小梅城又丢.......”
无需深思。
他都能确定如此狡诈的计谋是谁想出来的。
韩枭、韩枭。
那该死的韩氏畜生!
“收拾粮饷随本汗撤往北阳关,快、快!”巴图老王怒吼。
显然也早就做好万一小梅城败。
他们该当如何的准备。
庭院里一众辽将吓得急忙低头应:“是!”
正当他们慌忙要走的时候。
巴图老王眯眼,猛地叫住众辽将。
“且慢——”
他还有一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