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将军....”骑兵们围护着老将军。
夏鸣春当机立断:“扯住缰绳把他拽回来,走,回营!”
“等城门前无流民存活,咱们攻进城里使劲儿杀。”
“回去啊!”
夏鸣春拽着喊着。
季韩合盟军骑马跑走。
“......”
随着韩家将领把季家军喊回去。
城门前只剩下倒地的汉子,刚刚断气身亡。
一阵夜风吹过。
城墙上的巴图老王怒骂:“...倒是忘了,还有韩家那畜生在。”
季家军心慈,能被流民的性命拿捏住。
韩家的可不会手软。
旁边辽将问:“大汗,咱们眼下该当如何?”
“往底下丢些吃的,别让他们死了,”巴图老王琢磨着说,“韩枭此刻只盼着流民死光,他好率军攻城,必不能叫他如愿。”
只要城门前的流民活着。
就能牵制住合盟军,迟迟不能攻城。
巴图老王要用这个画面,打消中原兵前几日夺占鸦城的士气。
他再找机会突袭,一雪前耻!
辽将们应声:“是。”
随后一筐筐的焦囊馍饼,以及几桶清水。
被他们从城墙上拿绳索放下去。
这回——
穿着辽兵衣裳的百姓们。
终于有吃的了。
“......”
合盟军帐前。
季清欢站在木桩栅栏后面,远远看着那些百姓跪地吃饼,眼眶一阵阵的泛酸。
方才的事情他都看见了。
那个死去的汉子,是真汉子!
他们也必将不负期望,尽快把匈奴兵打出中原。
还天下百姓安稳。
韩枭在旁边看着依旧愤怒的牛将军,朝牛将军说:“将军有一肚子的话要骂,攒一攒,待会儿等百姓们吃饱喝足,两刻钟出去骂一回。”
“唉,”牛得草能听出韩枭似乎在怪他,险些气大坏事,他倒也没觉得恼,就是心里难受,“辽兵如猪狗一般欺辱我中原百姓.....”
不是他鲁莽。
刚才那样的场面,谁看了能忍住?
都恨不得冲上去杀个干净!
简直煎熬。
“消消气,”韩枭眸底露出些赞赏,也是由心而发,“季家军的行事总有人情在,只要不坏事,你们这份为国为民的心,该重重褒奖。”
难怪季家能被先皇重用。
连他父王当初也器重季沧海的很。
不图吃穿和俸禄,只求山河无恙百姓安康。
这简直是天选的将材!
哪家君主不想收用?
望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牛将军,韩枭倒是对季家军们稍作改观了。
好像跟他父王说的不一样。
季清欢从旁边走到众人面前,开始实施第二计。
“钱老将军,您先去带步兵休整安眠,养足精神,明天晚上就是你们的主场了。”
钱如意郑重点头:“是。”
季清欢又道:“牛将军,您安排骑兵轮班出去叫骂,做出咱随时都要冲阵的假象,往城上射几根箭再跑回来,您看着办。夏将军还如方才那样,把他们拽回来。”
牛、夏二人:“得令!”
如此一夜过去,就能叫所有辽兵精神紧绷。
今夜就先如此安排。
“......”
*
做完部署。
季清欢跟韩枭踱步朝寝帐回。
奔波一天该睡觉了。
明亮皎洁的月色落在他们肩上,将地面上的两只影子拖出好长。
韩枭朝他身侧的人闲聊:“还别说,你们季家军跟我想的不一样,从前以为.....”
“嗯?”季清欢回视韩枭。
从前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