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牛六叔砰的拍桌起身:“叫俺去,骑兵全部上盾牌,随俺冲过去,能救回多少算多少!”
因为他们不单单要考虑一百多名难民。
还得考虑身后六七万的大军。
大军不能一直站在城外,不眠不休,这站的人困马疲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若等到大军困倦之时,城内辽兵再出来突袭。
岂非照样是个死?
倘若这一战就此败了。
传出去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季韩合盟军刚拉起来的磅礴士气,也会被重重挫伤。
总之是——
攻城不能耽搁。
可那些被伪装成辽兵的难民也要救回来。
牛得草说的办法虽然不够周全,势必伤亡浩大。
但也是眼下唯一能走的路了。
传出去也对得起百姓。
速战速决!
“......”
“不行,”季清欢否决这个做法,“您此刻领骑兵过去还没冲到近前,就得先吃他们一波箭雨,只能挨着。”
他不能看着百姓们被匈奴当成人肉盾牌。
更不能叫精锐骑兵白白送死!
“挨着也罢,”牛得草岂能不知冲出去就得挨箭雨,可只有这样才能不叫难民寒心,他气闷道,“咱总不能真踏着那婴孩的襁褓攻城......”
“自然不能!”夏鸣春说。
夏鸣春作为破辽军的主将,从前他是西夏大将军。
心里比在场的任何一位都心疼西夏子民。
夏鸣春苦思冥想:“再想想....哎,若咱们派一队水性好的,从护城河南侧潜行,游到难民身后抛出盾牌.....”
“你这行不通,”王虎将军听的连连摆手,“先不说数百人潜行能否不被察觉,单说背着二百多块盾牌,谁能游得动?”
一只盾牌都几十斤呢。
“.....唉。”夏鸣春叹气摇头。
“......”
季清欢看了韩枭一眼。
韩枭坐在旁边端着茶盏,眉眼平淡也不吭声。
这让季清欢默了默,没有开嗓问韩枭。
因为几个老将军都拿不定的事。
韩枭如果有主意早就开口了。
旁边的议论还在继续。
王虎将军思索着说:“....不如咱派冲锋队从侧城搭梯、甩绳,不走正门?等到城中一乱,牛将军便可带领骑兵手持盾牌,趁机救下百姓。”
王虎是钱如意的京军副统领。
累积的战事经验丰富。
“哎?”季清欢眸子亮了亮。
听了半晌。
似乎这个办法可行。
先偷袭,达到调虎离山的效果。
再派骑兵手持盾牌趁机救人。
季清欢没有当即拍板,而是朝钱如意问过。
“钱老将军觉得如何?”
“...呃,虎子此计听来尚可,”钱如意浓眉紧皱着,朝众人发问,“只是小梅城中的辽兵数以万计,不乏有在城墙根下扎帐监守的,你又搭梯又甩绳,这样大的动静岂非还未爬上去,就先惊动了匈奴兵?”
说起来容易、做出来难啊。
“......”
帐中众人又沉默了。
“那....”季清欢思来想去,索性举一反三,“...不如我带兵从其他城门进攻,只要动作快也不怕被发现,一旦打起来,便没有弓箭对着底下的百姓,百姓们就有机会四散奔逃。”
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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