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站在柜台前,让掌柜的叫人捧出一只只锦匣。
掌柜的是个中年男人,殷勤又亲切:“哎呀,您能进来我家小铺,小铺蓬荜生辉,哪敢不奉上最好的?您往这儿瞧。”
店里十几个小伙计都兴奋的聚过来了,把捧着的匣子往柜台摆放。
掌柜的在柜台里边走边说:“沉檀木、黑檀、紫檀、这批香味儿最好的是绿檀,哎您看的这是金丝楠木的料子,好不好?还有这块儿黄金樟,这可是镇店之宝!这是黄梨花儿,旁边这些红酸枝子也不错....您瞧,每一块都是拿好油养过的,做个物件可太合适了。”
“......”
好多啊,几乎要挑花眼。
季清欢只知道木头都能雕东西,不知道木料还有这许多讲究:“...墨鱼?”
选哪个送给韩枭?
“这,”墨鱼双手背后
的站在旁边,低声回话,“您随便挑吧,应该都差不多,实在选不出来就买最贵的。”
虽然贵的不一定好。
但便宜的木料,韩王世子肯定看不上。
季清欢觉得墨鱼说的有道理:“掌柜的,哪个最贵?”
“要说价格么...金丝楠和黄金樟是差不多,”掌柜的早就心中有数,把离季清欢最近的两只盒子又推了推,“您瞧这颜色,金灿灿的贵气逼人!”
好,金灿灿。
很适合韩枭的气质。
“这两个....”季清欢把两只木料拿在手里,细细对比。
他给自己置办身外之物时,基本三秒选定。
给韩枭的就下意识精挑细选。
“要这个。”他把金丝楠木递给掌柜的。
虽然黄金樟也不错,颜色沉稳大气。
但黄金樟这种木料闻着有一股酸苦味儿,也不够金丝楠木那般金光闪闪,送礼物自然要琢磨收礼之人的喜好。
“您这....”墨鱼叹为观止,“也太上心了些。”
季清欢看着掌柜的算账,淡淡道:“那位是人中龙凤。”
不上心哪里好追。
“掌柜的,你们后院儿有能做手工的地方吗。”
“有!自然是有的,您打算亲手做?”
“烦请带路。”
“好嘞。”
“......”
大半个时辰后。
季清欢在水井旁边洗手,腰肢酸痛。
铺子后院的磨盘上,搁着一只金丝楠木的小木牌。
这只木牌尺寸比他戴的小一圈。
约莫有麻将大小。
掌柜的送了两根棕色系绳,编绳上还坠着琥珀色橙红小珠,洗过手之后,他把换好绳子的自己旧木牌系到脖颈上,这才擦擦手。
拿起刚雕出来的金丝楠木牌,冲着灯烛看。
“行吗?”季清欢已经问了好几遍。
墨鱼在旁边递上布巾:“很好了,挑不出丝毫毛病。”
一块木料就雕出来四只木牌,另外三只都被季清欢雕毁了。
上窄下宽或上宽下窄。
只有这只的尺寸最板正!
他又拿砂纸打磨到没有毛刺儿,还拿蜡石滚了千百遍,又用养护油仔细润过.....
在灯烛下看。
简直做出了黄玉一般的质感。
墨鱼叹息:“少主,那人即便看过千百种金贵物件儿,也能瞧出这块木牌的价值,最重要的还是您这份心意。”
只盼这份心意能成功送出去。
被那人好好对待啊。
“走吧,”季清欢小心的把木牌揣到怀里,呼了口气,眸色捎带晶亮的扭头朝墨鱼说,“我们去找他。”
韩枭会喜欢吗。
可以不戴,别丢就行。
他做的很用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