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慈根本顾不得季清欢,茫然的踉跄往前跑。
因为太子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一进院子就直直扑跪到赵卓面前,身躯疯癫的颤抖着,在地上蜷缩打滚,抱着赵卓的腿一仰头,在狼狈散发下露出属于皇储君的那张脸!
赵钰慈流着眼泪和鼻涕,浑身抽抽。
“...烟膏...给我烟膏....我要男人,叔父,叔父救救我,离了烟膏我活不成啊,给我钱....傅云琦说他没钱买烟膏,快!您快向这些贱民缴税,给我买烟膏......”
向贱民缴税,买烟膏。
“!!!!”
整个庭院猛地陷入死寂。
百姓们震骇又痛心的盯着太子,听着太子说的话,气到浑身发抖。
“....啊。”赵卓面容煞白的搂着皇侄儿,再看看周围的百姓。
他眼底浮现出绝望的土灰色。
心知——
赵氏这回是真要亡了。
先前死了身,今日死了心。
不。
他得另寻活路!
“......”
人群里不知是谁小声嘟囔:“...可是,方才那些老兵说赵王叔收了匈奴的礼,是真是假啊?”
没人答。
谁知道呢。
*
季清欢不是演戏,他真把伤残老兵们直接送上马车了。
并且还叫几个季家军陪同。
叮嘱他们务必要把老兵平安送回季州城,妥善安置。
如果不送走。
怕赵卓会恨到杀了他们!
几位老兵上马车之前,季清欢随口问他们知不知道钱将军的消息。
其余人都摇摇头。
但那位断腿的残兵说:“...似乎是钱将军偷了赵卓的东西,反正那夜闹腾的厉害,最后钱将军放火烧了赵卓的房子,直接拿着物件儿跑了。”
“不过奇怪的是,那夜过后赵卓不仅没追究,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许任何人提起。”
随后钱如意钱将军就消失了。
至今再也没出现过。
也不知是不是被赵卓派人追上,夺回物件杀人灭口。
“到底是什么物件儿?”季清欢追问。
残兵摇摇头:“那小的就不知道了,唉,将军保重,我等告辞,他日季州城相见,只盼望将军万事顺遂。”
“你们也保重,”季清欢朝马车挥手,“替我给季州城里的百姓问好。”
“是!”
“......”
马车从城门口离开。
石头骑在马上,望望快要到傍晚的天色。
“将军,咱们回府吧。”
季清欢点头:“嗯。”
主仆俩骑马穿过街道,路上还买了几只沾着香酥芝麻的提篮烧饼,回到季家府邸,打算跟季老爹说说今日的情况。
与此同时。
赵府隔壁的酒楼里。
望着天边云霞越来越远,韩枭等的花儿都谢了。
难道不是把老兵送走就过来找他?
韩枭压着不耐,招手喊人。
“季清欢呢?”
“呃,回世子殿下,季将军他们好似已经回府了。”
“......”
石头根本没跟他家将军说韩王世子在酒楼里等。
因为——
在季家所有人眼里,他们季家跟韩家只会老死不相往来,稍一起势必然要先弄死彼此,能有什么事好商议的?
他家将军去了必是鸿门宴!
就不去。
石头都懒得传话,叫那世子等着吧。
等死了更好。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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