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琦慌了。
袁州城早就被赵卓占据,这南部世子不是不知道。
这会儿提他干什么?
可韩枭不管这些内幕,他本意就是把水搅浑。
“你这个小王爷今天敢坐视不理,叫这胖皇叔欺负我,我就写信回南部叫人了,我南部将士也很想来西夏逛逛。”
这个逛逛可是扛着刀剑来逛的。
傅云琦:“!”
这不是晴天霹雳、无妄之灾吗。
他来看个热闹招谁惹谁了。
这种事他怎么管?
天塌了。
“......”
韩问天很早就教过韩枭:
当规矩对你有利,你就强调规矩。
当事实对你有利,你就强调事实。
当规矩和事实都对你不利....
你就掀桌子把水搅浑,多拽几个人下场!
韩家的门风就这么混不吝。
看不惯你弄死我啊。
你敢么?
今日的事,从大面上看是韩枭‘登徒子欺负小丫鬟’,可现在他揪住赵卓一句‘侧妃’,说赵卓逼他娶丫鬟当侧妃,祸水东引。
把傅云琦拖下水。
所以此刻——
傅云琦已经站不住了,也看不得热闹。
他比韩枭还慌:“贤弟!贤弟你万万不能冲动,就为一个小丫鬟惊动韩王爷,实在是不值当啊,这丫鬟....是暖床还是不要,你一句话,在我西夏地界我替你操办。”
韩枭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他说写信叫人就真能干出来!
这个年纪天不怕地不怕,正是混账的时候。
傅云琦怎么敢让韩枭叫人?
他的西夏眼看已经要被各家瓜分了,若再来个老韩王,他还玩什么?
不如一脖子吊死呢!
“哼,”韩枭冷哼一声,顺利把被动的局面变成主动,他睨着胖老皇叔,“你还有什么话说?寄居在西夏的尊贵客人?”
正经西夏主子在这儿呢。
他就算真‘欺负’西夏的丫鬟了,也轮不到胖王叔出面做主,合该是他跟傅云琦相商。
搞什么鸠占鹊巢的把戏。
真当西夏是赵卓一个人的?
轮不到赵卓当家!
赵卓一张胖脸憋的红如鸽子血,从齿间挤出几句话。
“本王叔是、是见不得有百姓受屈!你韩枭欺负良家女子是真,三言两语就想遮掩过去,不给人家个说法儿?”
“本世子又没说不理会,王叔,皇叔,您确实有点...拿耗子了。”
赵卓:“?”
狗才拿耗子呢。
这该死的韩家小畜生!
“傅小王爷,”韩枭朝傅云琦问,“我想收你西夏一个丫头当暖房,还需要文书下聘、八抬大轿么?”
傅云琦瞪着眼摇头:“自然不需要!”
事实上。
这种事本来就不值一提。
莫说王侯将相,就算普通人家要抬个暖房丫头,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没听说过暖房丫头还得下聘的。
韩枭挽了个剑花,利落收剑。
“那好,都散了吧。”
“......”
“......”
这就完了。
不散还能怎么着?
人家都说收了。
堂堂韩王世子,能因为一个丫鬟站在院里说这么多话,也算够给他们西夏脸面了,不算猖狂。
比强占他们三座城池的赵卓客气多了。
季清欢悠悠开嗓——
“王叔啊,来我府上吃早膳么,我父亲想跟您叙叙旧。”
“!”赵卓并不想私下见季沧海。
没话讲,怕季沧海提出叫他转交兵权,他不好拒绝。
更是因为.....
不能说。
赵卓勉强挤出一丝笑脸,友好的朝季清欢摇头。
“多谢贤侄美意,本该早些登门去拜会老将军,可明日是老夫寿宴,现下得先回府筹备呢,等寿宴过后再去跟老将军叙旧吧。”
“也好,”季清欢浅笑着伸手,“那我送皇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