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贺铮,你这么不服管,当初为什么要进军营啊?”钟恒好奇的问。
贺铮语气不耐:“这儿不是管饭么,打架也不会被关牢里。”
他三天两头进衙门,再闹下去得被问斩了。
而且——
贺铮说:“每次从牢里回家都是空锅冷灶,我懒,不爱自己做饭自己吃。”
“等匈奴退了,我们回青源,本世子给你置办院子买仆从,不叫你自己做饭吃,你跟我去暗月谷。”韩枭承诺。
贺铮当然无所谓,他在哪都行。
于是,八个人的去处就分好了。
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会在战场相遇。
只是那时的状况......
钟恒站起身,忽然指着天边抽风的喊。
“老大!太阳要落山了!”
“慌什么,明天还能升起来。”
季清欢慢悠悠起身,走到悬崖边看着落日余晖。
太阳的橙色霞光已经变成暗红色,一片寂寥,像在昭示着什么。
比如山河凋零,摇摇欲坠。
韩枭从后面跟上,站在季清欢身侧:“没错,我等不惧日落,终会重生。”
身后的几个少年也都起身了。
慢慢的,他们齐平站在这处可享落日的平崖上。
远处山林都被暗红色的云霞笼罩着,昏淡无光。
彼时正是年少。
面对即将到来的血战,谁都没提过怕字。
他们发泄似的朝悬崖底下喊话,回音响彻在周围。
“我们战场上见!”
“要保重!”
“老大,你要回来接我——”
“你自己不能来?骑马偷偷....算了,你还是听钟都督的话吧。”
“世子,你刚说给我买宅子请仆从是真的吗,我想要一座六层小楼,再来几个美妾生崽!”
“当然是真的。”
“那我贺铮就跟着你干了,卖命干,干这一回保半生富贵!”
“卖命?押这么大,三层的行不行?”
“行,三层也行!”
悬崖附近回荡着众人的笑声。
“......”
最后——
韩枭转头看人:“季清欢。”
“干嘛。”
“要跟紧我。”
“?你打算往下跳啊,悬崖?”
“我说战场上。”
“谁要跟你,我跟我老爹!”
“哦。”
韩枭郁闷。
想问是不是你爹不在了,你就会跟着我?
但他不太敢问。
怕季清欢听见这句,现在就能把他从悬崖踢下去。
“......”
天色渐晚,少年们要散了。
*
三天后,暗月谷。
后面大军行路慢,今晚才能到达这片山谷。
季老爹让已经来两天了的儿子,督促营帐搭建,图纸都是准备好的,去溜达几圈检查检查就行。
午后时分。
山谷两侧的树林里,两个并排骑马的少年出现。
韩枭牵着缰绳朝身侧的季清欢说话,毫不脸红:“我晚上能不能跟你睡?我怕黑。”
“请你自重,断袖也需要自爱。”
“我跟你睡就是在自爱。”
“?”季清欢疑惑。
韩枭解释:“自己爱自己,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跟你睡,怎么了?”
这难道不算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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