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海说:“没戳到骨头就是万幸啊。”
“爹!你手臂也流血呢,”季清欢瞅见他老爹袖口还滴血,再看看老头儿这浑身厚重盔甲上,全是干了的血痂。
明显刚从战场上下来,都没来得及梳洗包扎。
季清欢心疼了:“这儿有药箱你快用.....”
父子俩坐在床板上说话。
那边的贺铮一看俩将军来了,左右他是不能继续睡,只好起身穿衣裳。
陈老五在旁边站了站,弯腰扶起地上的世子。
“世子起来吧,刚才是......”
怎么大早上就开始打架了。
这世子不会上报韩王要怪罪他们阿元吧。
“没什么,”韩枭冷淡的说,起身挪着伤腿坐下,瞥了一眼那边父子俩。
自己抿唇低头捞起外袍,往身上穿。
韩枭朝贺铮那边说:“你去拿些早饭来。”
贺铮也正要洗漱完就去呢,应声:“知道了。”
说完系着腰带往外面走。
少年高大的背影步步沉稳,离开小帐。
季沧海目光从儿子给他处理伤口的手移开,看了看走出去的少年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那是谁?”
“贺铮,是骁骑营小兵,从军三年了。”季清欢说。
本来以贺铮的本事早就该往小将升职,但这人脾气古怪,看谁都不顺眼,还总是闹事打架。
功过相抵之下,就留在军营里三年还是小兵。
季沧海点点头:“哦,姓贺.....”
“爹,你是不是一会儿还要回水师营?”季清欢眼巴巴看老爹,求着,“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待在这儿养伤还得受韩枭骚扰,特别烦。
刚才他睡醒一睁眼,韩枭的脸就在他胳膊旁边放着。
趁他睡着了坐床边盯着他看?
这神经病简直吓人。
而且不知道除了看还干了什么,季清欢太累又喝了药,睡的沉。
总之——
醒了以后他猛地推搡韩枭,没等骂出声。
韩枭忽然快速朝他脸颊亲了一口,笑的咧嘴露出大白牙。
‘早安,美好的一天从本世子的香吻开始。’
‘?’
这季清欢能不打他?
没见过韩枭这么贱嗖嗖的人!
比起被韩枭骚扰,季清欢更想跟着老爹出阵,父子俩并肩作战。
此刻他正求老爹:“我昨天表现挺好的,凶险时刻临危不乱,我们五个对上百个匈奴都能活着回来,出阵我也能保护自己,爹,你带我走吧。”
“....如此,”季沧海回头看看陈老五,“老五,你说呢?”
历练的也差不多了。
有山羊胡的陈老五笑呵呵:“行啊,咱带着阿元吧。”
否则留在这儿天天跟世子打架,也不太好。
季清欢眼眸一亮:“我能出阵了!老爹,那咱什么时候走?”
“我回来还有事要跟钟都督他们商量,待会儿往主帐去一趟,等爹休息到下午,咱再回水师营......”
季沧海想起东岸那边的敌情,面色沉重起来。
哼。
已经被忽略半晌的韩枭,正靠坐在床头,脸色很不好。
他睫毛抖了几下忽然说:“季清欢不能出阵,本世子要罢免他的军职,让他留在北大营做内勤。”
这是想用身份限制季清欢。
毕竟他说过要罢免季清欢的军职,让人留在北大营。
不出去冒险。
“!”
狗韩枭又开始了!
季清欢紧张起来,眼巴巴看着老爹和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