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就是一悍妇,虽然会尽量控制力度,但有时受心情影响,难免有失手的时候,所以还请我们合作期间,王爷能谨言慎行,莫要再说激怒末将的话。”祝卿安嘴角勾着笑,说出的话却句句带警告。
萧璟御脑海中此时飘过一句话:好汉不吃眼前亏。
立刻软和了语气道:“本王不与你一个小女子计较。”继续闭目养神,心中却疑惑:若你不想重回萧璟盛身边,为何要喝下避子汤,执意与本王和离。
护国王府
祝景安推着木轮椅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秋风将满树的枯叶吹落,飘飘扬扬,有一片金黄的树叶飞进来,落在他身上。
祝景安拿起来,脑海中闪过刚才与宸王的对话。
萧璟御语气平静地和祝卿安讲述所谓的故事:“有个小男孩,五岁便没了母亲,在群狼环伺的家族中生存,父亲子嗣很多,而他是唯一的嫡子,于是便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父亲平日里太忙,没多少时间能照顾他,便给他安排了下人照顾。”
“可是下人都是踩低捧高之人,加上家里的妾室们都想除掉他,首先被收买的便是他身边的下人,所以他的处境非常艰难,常常被下人欺负,甚至用铁链锁起来欺负,嘲笑,被父亲的妾室们毒害。”
萧璟御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有一天,还被人从高处推了下来,摔断了腿,家里的大夫说他的腿彻底废了,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
父亲得知后把他送去别苑,在那里,他遇到了一对医术高超的师徒,有幸治愈了腿。
可是父亲的那些妾室依旧不肯放过他,甚至派人来暗杀他,治愈他腿的师父为了救他丧命。”
萧璟御握紧手中的茶杯,里面的水在晃动,犹如他隐忍着的心境,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那个男孩的外祖父来得及时,救下了帮他治腿的徒儿,将他送走。
男孩的腿伤虽然治愈了,但这件事,却在男孩心中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创伤,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同时他也懂得了一个道理,唯有强大,方能自保。
所以当父亲得知他的腿好了,把他接回家,他开始谋划,算计,伪装,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无能,是个废物,对他失去防备。
索性在这条艰难崎岖的路上,他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帮助,才有幸走到今日。”
祝景安看向他道:“宸王殿下便是那个男孩?”
萧璟御悠闲地品了口杯中的茶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看向他道:“大公子或许觉得自己伤了双腿很不幸,可你至少从小在家人的疼爱下长大。
你有父母的疼爱,有关心你的妹妹,还有那么多与你一心的堂兄弟们,你已经很幸运了。
世上比你不幸的人太多,他们都尚且苟活着,大公子有什么资格放弃?”
祝景安平静道:“或许我没有宸王这份胆量和魄力吧!双腿废了这么多年,站起来的机会渺茫,又何必给家人希望,又让他们失望呢!”
“那大公子可知,你的消极和放弃,会让关心你的人有多担心,你可知你的家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在经历着别人的欺负?”萧璟御语气不悦地质问。
“欺负?镇国公府有十万祝家军,谁敢欺负?”祝景安这些年把自己关起来,不问外面的事,而家里发生的事,也不会有人来烦扰他。
萧璟御把刚才老夫人的事讲给他听,并把这几次来祝家遇到的事都说给他听。
祝景安听了,握紧了木轮椅的扶手:“竟有此事?祖母之前在我面前虽严厉,却不曾这般过。”
“那是因为你是长孙,她不敢放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她一直在欺负你的母亲。
还想把镇国公的爵位和十万墨家军给她的外孙子。”
“你以为的风平浪静,是因为有家人在替你扛着,你是祝家的男子,这些本该是你的责任,你却让你的妹妹为你抗下,你不觉得羞愧吗?
就算治不好腿,以你之前的武功造诣和能力,支撑祝家并非难事,为何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你对得起家人吗?”萧璟御语气冰冷的质问。
祝景安紧紧地握着扶手,心中一片凌乱。
“因为你这个男丁不作为,所有人都对祝家虎视眈眈,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你想看到祝家在你手中倒下,你的家人流落街头吗?
本王伪装了这么多年,你知本王为何敢在你面前卸下伪装,坦诚相待吗?”萧璟御再加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