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东安国积蓄力量,待我羽翼丰满,便回大周为我爹娘报仇。”十八郎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坚定。“能与大周皇权对抗的,只能是另一国的皇权。所以,我借着玄鹰卫指挥使的身份,探查百官秘事,为我回大周做准备。”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忙道。“不过,我从未做过损伤东安边境之事,特别是北境。”
明昭月知道他想解释什么,其实她心里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这些年父亲在北境一直安稳顺畅,她自然知道无人打北境的主意。
“我赞成你,有仇当然要报。”明昭月道。
她不是什么圣母,自己前世同样落得家破人亡,她一人最后残活下来。可那有什么意义,最后她凄楚地死去,发誓要报此仇。
所以,她十分认同十八郎,父母之仇不可不报。“想来,你应该是成功了。”
前段时间,他抛下这里的一切回去,如今又以大周使者的身份归来,明昭月猜他的使命已经完成。
“皇叔已败,他如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日日煎熬,远比让他痛快死去更让人解恨。”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世间的战争也该结束了。”十八郎抬头感受夜风的寒凉。
……
次日,据说景佑帝再一次拖着残存的龙体见大周使者。明辉和明晏早早就离府,去上早朝。
可他们回来却说,那大周使者实在是嚣张,压根就没去,只让随行的副使见了天子。明昭月知十八郎行事自有章法定数,只掩嘴一笑。
这家伙,不管是当别人的暗卫,还是他国的皇子,行事永远这么傲气。
当天下午,高越函又来了侯府。
只不过他没有见明昭月,只在前厅拜别了明辉。
“在下三日后便要回西秦了。”高越函对着明辉深施一礼。
明辉诧异,“东安与西秦这是……”
“我收到了西秦国君的消息,东安与西秦即将废除质子交换协定,两国陛下同意了。”
明辉只觉此事颇为突然,他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况且陛下如今身体欠安,大周使团都招呼不过来,哪有闲心先与西秦交涉。
但总之,高越函要走了。
这位来东安国这么些年的西秦国世子,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为质生涯。
事情传到明昭月的院中时,一同传入的还有另一个消息。
最近许多女子托人上门,到马今栎家说媒,似乎这位前科状元一时之间桃花盛开。据传,说媒的人都已经踏破了马家的门槛。
京中许多儿郎羡慕马今栎有这般福气,可他自己却觉得苦不堪言。
他若是想成亲,早就在中探花那时就成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明昭月不知道马今栎的苦恼,但一想到前些日子马今栎和高越函频繁登门,如今这才几日,两人回国的回国,被说亲的说亲。
这样一想,明昭月明白了几分。
“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十八郎这些日子,一不小心就出现在了侯府的屋顶。度满早已睁只眼闭只眼,其一是他打不过,其二是姑娘也没让他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