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满的声音虽然同样隐在风里,却因为就在明昭月身后,完完整整被她听见了。
他以前没有心上人?
这句话打从哪里来,她也没问过这个问题啊。
咦?不对。明昭月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好像问过。
不过在哪里问的,明昭月想不起来了……
几盏茶的功夫,她便步伐轻盈地回了别院。
只不过还没到自己院子,就被一双手拎住了后脖颈的领子。
“啊,大哥!”明昭月下意识便喊出了声。
能对她做这个动作的,世上只有一人,那便是兄长明晏。
小时候,大哥带她习武,去清浅塘温泉疗愈,自己若是练得不好时,大哥也是这样把自己拎起来教训一番。
只不过幼时自己小,这么一拎明晏能将她整个人拎在空中。
如今明昭月大了,明晏也不能轻易拎起来。
“大半夜的,你穿成这样,跑哪去了。”明晏的声音压得极低,说话时看了看杜念珍院子的方向,生怕吵醒熟睡的母亲。
“我……出去转了转。”明昭月下意识就心虚起来。
“大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出去转?”明晏不放心地打量起她的全身,忽然目光定格在明昭月头顶,“这是什么?”
明昭月伸手往自己头顶摸了摸,竟摸下了一朵桃红的珠花。
这珠花样式别致,花瓣上附有一周点翠。
嗯?哪里来的这东西?
“我记得你没有这首饰,也没见你戴过。”
明昭月满腹狐疑,回想了许久,很确信今日自己出门时,没有戴过这东西。
她今夜一身夜行衣,说什么都不可能佩戴这种发饰的。
“姑娘,你们在屋顶的时候就有……”度满下意识提醒,忽然意识到明晏在此,又忙捂住了嘴。
正是他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让明晏心里敲起了警钟。
屋顶?你们?
“明昭月!”明晏背着手端端立在明昭月面前,一双眼睛哪里也不看,就盯着她,一直盯得明昭月冒冷汗。
“你是老实交代,还是我告诉母亲,让母亲来拷问你?”
明晏心很累。并非自己要管着她,只是这个妹妹生得好看,这棵白菜不知被多少头猪惦记,而且她还大半夜出门,这么晚才回,不得不防。
自从出了钱玉书一事,母亲日日担忧,生怕妹妹再遇人不淑,宁愿她不嫁人,也不愿妹妹再受苦。
杜念珍不止一次叮嘱过明晏,要好好照顾明昭月。
一听兄长叫自己全名,明昭月便知道,自己完了。
倒不是怕明晏,只是他要开始缠着自己了。不到逼出真相的那一刻,大哥是不会罢休的。
只想了片刻,明昭月就做出了取舍。对不住了,沈姐姐,只能拿你出来当一当挡箭牌。
“那个……沈家姐姐这几日不开心,说她爹娘非要逼她相看夫婿,她不愿相看,心情不好,约我散心。”
度满听到自家姑娘这句话,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论甩锅,还是姑娘厉害。只是苦了沈家姑娘。
“沈家姐姐?是沈御史他们家的姑娘,那日从太平寺回程时,有过一面之缘。”明晏细细回想了一下。
“对,就是她,兄长记得还挺清楚。”明昭月的目光从心虚逐渐到八卦,她观察着明晏的神色,由被动转为主动。“兄长,你记性还挺好。”